影棚里闪光灯频闪,各种打光设备高高的架在四周,高池言站在中央,面对摄像师熟练的摆出pose,上司和品牌方站在机器后满意的点头。几个化妆师小姑娘在一旁偷偷犯花痴。
徐思柠依照上司的命令,接了一杯热水,等高池言拍完喝。
真是巨婴啊。徐思柠摇摇头,就算把你当儿子伺候,听你叫声妈总可以吧?
正想着,拍摄暂歇,化妆师围上去补妆,上司一边夸赞他,一边拿过徐思柠手里的纸杯,忽然扭头瞪她:“怎么是凉水?”
所有人都闻声看向徐思柠,全场好像凝固了。
徐思柠诧异,摸了摸纸杯,刚才还是滚烫的温度,现在却冷的冰凉。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上司怒斥:“水都不会接,你再这样就别跟着我干了!”他吐沫横飞,当着全场人的面,丝毫不留情面。
“早就懒得看你装蒜了!”徐思柠终于爆发,脱口冲他喊道,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和力气,锋利的眼神要把他刺穿。后背无法控制的燃起一股火热,周身起了一阵风。
一旁高立的打光灯频闪,摇摇晃晃着倒下来,高池言眯眼察觉到异常,眼疾手快的冲过去扶住灯杆。
突然之间,影棚内所有设备动荡起来,天花板的水晶吊灯,碰撞的沙沙作响。紧接着所有物品纷纷倾倒而下,所有人惊慌的掩头躲避。
只有徐思柠站在原地,她周身有一层透明的保护罩,原本该砸落在她身上的照灯、花瓶都停在头顶,又朝旁边摔下去。
物品零零碎碎摔落了一地,徐思柠猛然抬眸,凌厉的眸子像是要冻寒一切,有一瞬间她忘了自己是谁,忘了在哪,只有愤怒充斥全身。
她揉扁纸杯,霎时间,地上断裂的残片全部飘起来,纸杯里的水也凝成水团浮在空中。她如箭的目光找瞄了上司,他缩着脖子的蹲在椅子后面,畏手畏脚的透过空隙张望。
“嗖”的一声,徐思柠用力甩出纸杯,水团一并飞溅出去,泼在上司脸上。他一个激灵,胡乱的擦脸,络腮胡乱糟糟的滴水。
还没缓过神来,漂浮在空中的残片也全部刺过来,上司下意识的捂住头脸,距离在毫厘之间,残片忽然失去力量,全部掉落在他身旁。
角落里的几个妆发师颤颤巍巍,偷偷举起手机拍照,被高池言捂着镜头按下去。
空气安静的可怕,徐思柠眼里凶光毕露,飒爽的扯下脖子上的工作证,甩在地上,在众目睽睽下,踩着它大步走出了影棚。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家的,走出影棚的同时,她体内所有怒火全部熄灭,浑身无力,头重脚轻。
徐思柠发高烧了。
她在迷迷糊糊中做了很多噩梦,梦到楼顶,梦到迷路,梦到那个身型高挑的男人要离开她,无情的背影遮挡出一道阴霾,徐思柠死死抓着他的手腕。
她看不清他的脸,只能握紧他戴着鎏金戒指的修长手掌,一遍遍哭泣乞求:“别走,求求你了,不要分手,我都可以改的......求你别留下我一个人——”
每每从这个梦中惊醒,后背都是一袭冷汗。徐思柠从卧室的小床上坐起来,双手撑着额头,发丝凌乱的散在肩上。
烈阳透过窗棂照进卧室,徐思柠浑浑噩噩的,已经不知道睡了几天了。自从弄丢了工作,她就一病不起。不太记得发生了什么,只记得狠狠把工作证踩成了两半。接着如同陷入了泥潭,越挣扎越痛苦。
拿起枕边的手机,有一个未接来电,徐思柠拨回去。
“喂爸,找我什么事。”
“柠柠!最近工作怎么样?”电话那头传来爸爸喜悦的声音,他向来是个乐观的人。
“挺好的。”徐思柠一个字都没有心情多说。
“我给你讲,你老爸最近有笔生意要做成了!现在正在走最后程序呢!”
徐思柠并没有太高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