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黄泉抱住。他愣住,低头看向缩在他怀里的女人,半天反应不过来。
稍作犹豫,松田阵平反手环住赖川黄泉的腰,似安抚孩子般轻轻拍着她的背,动作笨拙。
赖川黄泉本来就没几两肉,长期营养不良让她更显娇小,呈现出病态的瘦。松田阵平半虚胳膊搂住赖川黄泉,不敢用力。他甚至担心自己多使点劲就会箍断赖川黄泉的腰。
赖川黄泉牢牢搂住松田阵平,一张脸埋进他的颈窝。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松田阵平颈部,赖川黄泉似寒风中穿着单薄的人,身体颤个不停。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沉下声音缓缓道:“谢谢你,阵平。”
赖川黄泉扶着松田阵平的肩,从他怀里直起身体:“你明明也很痛苦却还要反过来照顾我。”
赖川黄泉蹙眉,一双天蓝色的眸子蓄着脆弱无助,似在无声哭泣。她一瞬不瞬紧紧盯着松田阵平海蓝色如星辰般璀璨的眼睛:“在我做噩梦时躺到我身边轻拍我的背;在我厌食不吃不喝的时候拿出十万分耐心一口一口喂我吃下去;在我几次病重住院时请假回来照顾我。”
“真的,谢谢。”
赖川黄泉放软身体,重新靠进松田阵平怀里。
她抱着松田阵平,抱着这间屋子唯一的热源,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稍稍温暖她胸腔里那颗死过上百次的心:“不用担心,我会快点振作起来的。”
“我已经……”
“……没事了。”
不可以再任性,不能再给松田阵平添麻烦。
赖川黄泉强迫自己整理好情绪,尽可能挤出个温柔的笑。她用衣袖为松田阵平擦去额头上的薄汗:“睡吧,我就在这里,不会走的。”
也不会再胡来了。
……
松田阵平拎着黑色西装推开家门:“黄泉,我回来了。”
赖川黄泉从客厅走出来迎接时,松田阵平已经坐在玄关换好了鞋子。
赖川黄泉笑着接过松田阵平的外套挂抱在臂弯里:“工作辛苦了。快来吃饭吧,我买了不少菜,有你喜欢的天妇罗和照烧牛肉。”
“辛苦了,”松田阵平抬手揉了揉赖川黄泉的头,“领到毕业证了吗。”
受萩原研二殉职一事影响,赖川黄泉休学一年,花了很久才重新振作起来。今天是她领取毕业证的日子。
赖川黄泉先是把松田阵平的外套叠整齐放在沙发扶手上,才笑着亮出毕业证:“你看,我可是以第一名的成绩毕业的哦。”
“很棒嘛,”松田阵平笑了笑,“接下来有什么打算,继续读研吗?我记得东大给你保研了。”
说罢,他顺手把装满冰块的刺身拼盘放在餐桌上,解开领带丢向沙发,“我给你买了超大份刺身。”
赖川黄泉拆开刺身外包装,揪起一条甜虾直接喂进嘴里:“我的话打算出去工作。积蓄半年前就全部用光了,一直靠你接济也不是办法。”
“说什么接济……”松田阵平拐进厨房拿来碗筷,“去读研吧,我下个月就要升职了,到时候带你去北海道玩。过来吃饭。”
“好。”
两年时间,松田阵平和赖川黄泉之间形成一种默契又微妙的关系。
赖川黄泉会在下课后带上新鲜的饭菜等松田阵平下班,早上偶尔也会站在玄关对去上班的松田阵平说“早点回家”。
赖川黄泉:「我下课了,今晚吃什么,我去买。」
松田阵平:「今天可以早点回家,晚饭我来做吧,你去超市买想吃的菜。」
明明两年前他还完全不会做饭。
松田阵平和赖川黄泉间维持着微妙的同居关系,没有结婚,甚至没有确认男女朋友关系,连正式告白都没发生过。
他们就像两个被世界抛弃的人,在冰天雪地里相互慰藉。被大雨淋湿的火柴拼命燃烧自己,只为让对方感受到哪怕一丝温暖。
过分相似的两个人逐渐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