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这一手梅花小楷写得极为漂亮,喜滋滋地说着:“师叔,这是我的名字吗。”
“师叔,那你的名字怎么写啊。”
夏棠之虽有些意外,却没有拒绝的在另一边写上她的名字。
“师叔,这张纸能不能送给我当临摹啊。”他的名字第一次和师叔出现在同一个地方,他怎么都要留下来当传家宝供着。
等他和师叔老了,就拿出来给孙孙们炫耀,嫉妒死他们去。
夏棠之还未说出个“好”,虚掩的竹门被人推开,一个醉醺醺的酒鬼打着嗝,提溜着酒壶走了进来。
“嗝,宝宝,我回来了。”
“宝宝你在哪里啊。”找不到人的玉绥之摆了摆脑袋,随后确定目标将夏棠之抱个满怀。
“宝宝,抱。”
“怎么喝那么多酒。”被他满身酒气,熏得眉头微皱的夏棠之控制着将他扔出去的冲动,扶着他往休息的内间走去。
“还不是你惹我生气,我现在连喝酒都不行了吗。”打着酒嗝的玉绥之注意到同在室内的裴舍妄,不满起来的指着他。
“好你个狐狸精,居然还敢跑来老子的地盘,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
“师叔,他是。”嗓子眼像被硬物堵得难受的裴舍妄呆呆地看着他们两人相扶的手,眼眶中泛起一阵氤氲水汽,鼻子酸涩得难受。
夏棠之将他想要的那张纸递给他:“不好意思,今晚上你先回去。”
见自己被冷落的玉绥之开始不满起来:“宝宝,我要吃你亲手煮的面条,我饿了。”
“你给我老实点,要不然我就丢你出去。”
仍杵在屋内的裴舍妄看着那个肆意朝师叔撒娇的男人,还有师叔纵容的模样,只觉得如坠冰窟的冷,他想要,并视若珍宝的那张纸被他用力攥皱。
理智告诉他要快点走,可他的脚几乎自虐地黏在原地,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期待些什么。
“棠棠,我要喝水。”
“你给我老实点。”
裴舍妄看着已经进入内间的两人,垂着脑袋盯着鞋尖,好用力地把眼泪憋回去,干裂缺水的唇瓣艰难地吐出:“师,师叔我,先回去了。”
夏棠之没有注意到此刻的裴舍妄,脆弱得像一片风一吹就散的枯叶。
等他走了,原本还叫囔囔着一会儿要喝水,一会儿要吃饭的玉绥之打了个酒嗝,拉过她的手问道:“宝宝,刚才那个小子是不是喜欢你啊。”
“长得挺嫩的,看着也傻乎乎的,你要是喜欢,我这个当爹的肯定不会多说什么。”
“在你眼里最重要的是他不是一只狐狸精,对吗。”直接将人摔进褥枕中的夏棠之转身给他倒了一杯水。
接过水的玉绥之咕嘟嘟地喝完,又舔了舔唇:“宝宝真聪明,我还要一杯。”
“我说过很多次了,不允许在喊这个。”多大个人,还张嘴闭嘴“宝宝”不嫌害臊。
“为什么不行,宝宝无论多大,在爹爹眼里都还是个宝宝。”
—
浑浑噩噩离开清潭竹林的裴舍妄没有注意到绊脚的石头,整个人直直往前倒去,也不挣扎就那么扎进泥潭里。
身体上的疼痛,又如何能比得过心上抽痛。
不知道过了多久,哭累后蜷缩成一团的裴舍妄听到有动物朝他走来的声音,还过分地用树杈子戳他的脸。
“喂,蛇兄你有没有事啊。”
睁开眼的裴舍妄看着黑漆漆的天空,嘴巴一扁:“我,我这是死了吗。”
“呸,大晚上地说什么晦气话啊。”
“哦,现在还是晚上啊。”坐起来的裴舍妄呆呆地看着天空,想到前面的事情,晶莹的泪珠顺着风往下滚落。
将树杈扔掉的白锦陪着他坐下,嫌弃道:“你怎么了,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地成什么样。”
“我,我发现师叔居然有喜欢的人了,喜欢的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