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大喜,这么说他是要许给她皇后之位了吗?她虽然这么想,可面上仍旧波澜不惊。
她道:“谁稀罕那皇后的位子?这外面的天地广袤无垠,大千世界精彩极了!进了这四四方方的紫禁城半点不由人,我想要透上一口新鲜气儿都是不行的。”
“那皇后之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享尽荣华富贵,吃尽珍馐美味,你不羡慕?”“我倒不觉得那有些什么好处,不过是一时的口舌满足罢了,怎抵的过心里的欢愉?”
从一言一谈之中,她能真切的感觉到眼前这个九五帝王已经对自己产生了别样的心思,那她也不算是功亏一篑。一来二去,她有意与萧衍结为彼此的话友。
因为这将是她复仇之路上最重要的一笔。每每进宫赴宴之时,季哥哥总会带着那女人一同前往,将她奉若珍宝。她与旁人一同无两般调笑于他们二人,打趣于他们二人。
知道他们二者曾经的往事的人也都以为她真的放下了,可是只有她自己的心里最清楚,她的一颗心早已经千疮百孔,恨不得将两人生生戳出几个血窟窿。
第一次,那是她第一次去找了那女人的麻烦。她告诉她们之间的种种过往,甚至告诉她一些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当看到那女人痛心疾首的模样她觉得爽快极了。
可是她觉得还不够,她出言相讥,奚落嘲讽,可是换回的却是昔日恋人的反手一掌。曾许诺永远爱她护她不让她受一点欺负的季哥哥不但打了她,而且还说出了那般伤人的话。
她是永远忘不了他的话的,因为那一句话好像雷霆万钧,具有千斤之重。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刺的她泪流不止。那一句话甚至比打她那一巴掌疼出千倍万倍。
他说:“看来我的选择果真是正确的无疑的。起初我以为你单纯良善,可是没想到你对那丫鬟的命弃之如敝履,毫无怜惜之意,那可是一条活生生血淋淋的命啊!”
“人生之中有聚有散倒也罢了,可如今你甚至还如此擅于搬弄口舌是非,我岂能同你一起?阿柔,我求你放过我,放过我的家人好吗?你我之间已经都成为过去了。”
“就让它成为往事随风消散不好吗?我言尽于此,但是我不得不警告你,从今以后请你离我与我的妻子远一点,若是她受到一点一分一毫的伤害,我都会算在你的头上。”
容不得她说上一句话,他便扬长而去。莫非听自己说上一句话,对他来说都是莫大的煎熬吗?她的双手紧紧的攥在一起,她本想着看在从前的情分有上几分恻隐之心。
原本那所谓的报复想想也就罢了,可如今她发誓要让他与那女子要为这般践踏她的尊严凌辱她的心神付出血的代价。三更的锣声响了又响,甚至传到了整个紫禁城内。
坤宁宫外头守夜的仆人既然皇后寝殿里的灯竟然还在亮着,有心想要将它灭了,可是又怕因此叨扰了皇后的安眠,便也倚着宫外的立柱与周公相会去了。
而睡梦之中的皇后眉头时而舒展,时而紧蹙,似乎这一梦是极为耗费她的心神与体力的。当然,她已经有许久没有像今日这般在睡梦之中事无巨细的回忆起从前的往事了。
模模糊糊间,一阵白雾又将她带去了另外一个场景,似乎这一个场景奠定了一个悲凉的曲调,因为较之先前的白亮背景,这一次填充她过去记忆的而是灰黑相间的冷色系。
那是她决定人生命运的一次宴会,这一次她不再虚情假意,也用不着虚以为蛇,她毫不掩饰的向他和那女人传达出了自己的恨意,以及自己恨不得磨牙吮血的深恶痛绝。
她有意灌醉自己,踉跄跌撞的走到了与萧衍第一次相见的回廊。果不其然,她再次见到了希望见到的人。她趁着醉意牵住他的手,踮起脚尖去拥吻他的薄唇。
她一双眼睛迷离且带有情意,她告诉萧衍:家中已经为她择了一门亲事,可是她是极其不愿的。因为她已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