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一个朋友。”
“哦哦。”老妇细瞧了祁声两眼，由衷地赞叹道，“好俊俏的后生，这模样比你铺子里那几个打工的青年还要俊呢。”
祁声本就不善言辞，独来独往惯了，交际方面的经验实在是少之又少。猛然被如此直白地夸赞，尤其是在桑笙面前，他只觉一股热气渐渐升至脸面。
桑笙轻咳两声，含糊地“嗯”了两声。
老妇搓搓手往门内走，边走边道：“腊八粥还在锅里煮着，里头加了前些日子你让小白送来的果仁。姑娘在这儿一等，我盛一碗你尝尝。”
她很快拎着一个陶罐出来，热腾腾的米香扑鼻而来。
老妇自然地将陶罐递给祁声，转头去跟桑笙说话：“姑娘平时总是帮衬着，老婆子家也没啥好东西，就这点心意，姑娘带回去大家都尝尝。”
她站在门前出神地望着两人的身影走远。
人间半日就在眼前，木门开了半扇，温暖的灯光透过窗纸，门帘的缝隙漏出来。
祁声脚步犹豫，他没有过节的习惯，但今夜看样子又是一个值得欢庆的节日。他一个外人冒失登门，似乎有些不请自来的厚脸皮。
空气里流动着各种谷物稻米的香气，桑笙撩起帘子，抬脚进门。
“我去换身衣服，还请祁法医将粥拎进来。”
祁声站在门前，身后传来脚步声。一个穿着黑绒衣，领子高高拉起遮住下巴的男子走过。他下身套着条宽松睡裤，脚上趿拉着一双露后脚跟的棉拖。
他回头斜眼瞧着祁声，脚步不停。
“傻站着干嘛呢，粥里都落了层雪了，上面那层你吃啊？”
说着，一头挤开门帘拱了进去。
铺子里传来轻声的呵斥。
“跟你说多少次了，冬天不准穿拖鞋出去。”
“拜托，你下的命令那么急，我哪还顾得上穿鞋。小爷又不是白琛那花孔雀，出个门得捯饬半小时。”
“我在说你，你拉踩别人干嘛？”
“说他还用拉踩？”
祁声望着眼前触手可及的灯光，心底微微动摇。眼前忽地一亮，纤手拨开门帘，露出一张清冷的美人面。
“他们在抢位置，去晚的人只能坐桌角。那个位置不好夹菜，你若是快些，我们还能赶在乔夜前面占个好地方。”
祁声向着她走去，这是他距离人间烟火最近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