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冥想片刻后离开。
她躲在案桌下,听着外面低吟的晦涩经文,心里七上八下。
今日孙碧云礼佛的时间格外得长,直等到阿媛蹲得半边身子发麻,孙碧云终于有了动静。
她将手串放在案桌上,开始净手,柳婆子在一旁伺候着,等她净完手送上三炷香来。
孙碧云点起香,插进香炉内。檀香气袅袅散开。
阿媛屏气凝神,在听到柳婆子将平时抄写经书的小案子安置下时,心里咯噔一声。
孙碧云在案子前坐下,柳婆子在一旁伺候着。
窸窸窣窣,纸页翻动。不一会儿,佛堂门关上,各处挂着的帷幔拉起。
柳婆子将佛堂里的蜡烛一盏盏点亮,她听到了孙碧云压低的声音。
“去把东西拿出来。”
一阵窸窸窣窣后,阿媛只听得佛像那处传来“咔哒”一声。
长久的安静,阿媛心脏砰砰直跳,紧张地一阵眩晕。
她听着外面细碎的动静,有把刀在缓慢地划着她纤细的神经。
“夫人,好了。”
“嗯。”孙碧云在拨弄手串,檀木珠子互相撞击着,声音沉沉压过了她的鼻音。
她们似乎没有离开的打算,柳婆子忽然提到了一个名字。
“昨天我在后头上茶,见少爷多打量了两眼李家那姑娘。可是对她满意了?”
“嗯,说全由我做主,看样子是满意的。”孙碧云语调平平。
不知想起什么,她的语气忽地一转:“可惜了,当初替景和相看,他家竟是一口回绝。”
遗憾,惋惜,还有怨恨的不满。
柳婆子呵呵笑着:“那是他们有眼无珠,咱少爷相貌品行一等一的好。谁家姑娘嫁给咱少爷,那是积了八辈子的福。”
阿媛听得云里雾里,听她们像是在讨论柳景和的亲事,但细听却又不像。
孙碧云语气中满是阴沉的不甘:“若不是景和身子骨不争气,这些人家,哪个配得上我儿?”
她像是陷入沉思,思忖着喃喃道:“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心软,合该把那小畜生同他短命的娘,一起埋进棺材里。”
说完,醒过神来改口:“到底是仲言的孩子,怕是会怨我。我儿还指望借他的命数呢,不行……”
手串上的珠子心慌地碰击在一起,过了片刻,慢慢松弛下来。
柳婆子不敢随便附和,只说着:“是啊,咱少爷这般好,倒是便宜了阿媛那丫头。”
“哼,若不是景和中意她,我怎会容她在我面前如此没大没小?”
她咬牙切齿,好似恨毒了她。
“每日听她对着我的景和,嘴里叫着的却是那小畜生的名字,我恨不得将她毒哑,从此再说不出话来才好!”
“夫人莫生气。先前的那些个丧门星,还不是悄悄被处理掉,现在都不知道在哪处山坳子里待着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