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
秦铮处理完李双喜一案,回到局里不见祁声人影。
他摊开手臂,胡子拉碴地看着小舟:“我问你人呢!”
“走,走了啊……”小舟无辜地看着他。
秦铮脸瞬间老了几岁,他深呼吸,咬牙道:“我不是让你看着他吗?”
小舟为难道:“这,我都跟了一晚上了。祁教授要回家,总不能再跟着了。”
秦铮深呼吸,憋气道:“你就不会编个理由,跟他回去吗?”
小舟身体后倾,满脸拒绝:“不好吧,两个大男人,扭扭捏捏地一起回家……那,不太好。”他连连摇头。
秦铮说不出话,伸着手指点他。小舟狗腿子般憨憨地笑,惹得秦铮飞起一脚。
小舟跳着躲开,跑到办公室门口:“那秦队,没事我先回去了?”
“滚滚滚!”
“哎,得嘞!”
小舟手指转着钥匙,吊儿郎当走到大办公室门前,撅嘴吹了个口哨。
“走吧,回去了。”
小桨收了东西出来,两人一起往外走。
“秦队又对你委以重任了?”
“嗐,别提了。我现在就是夹在风箱里的小耗子——两头不落好。”
夜深,古镇中脚步声渐歇,只有夜旅人拄着弯月走过。
人间半日的铺门紧闭,有光从窗纱里透出来。
祁声端端正正地坐在凳子上,闻着无处不在的香气,耳朵越来越烫。
“喵。”先行军小梨花好奇地望着他,凑上前来闻了闻他的裤腿。
是个好看的生人。他回头,对着角门那儿挤眉弄眼。
打祁声一进门,在外闲逛的,巡街的,向广大女性散发魅力的,都回了铺子。
现在,几人正挤在角门那儿,打量着里面坐着的人。
白琛斜睨了他一眼,问道:“这人谁?”
“老大带回来的。”孟妩专注地欣赏着灯下的美色,擦了擦嘴边的渣渣。
“废话。我的意思是,老大很少往家里带东西,这次为什么带他回来了?”
阿墨难得插话道:“因为他,好看?”
“……”
连一向不近男色的阿墨都这般说了。白琛很不想承认,铺子里坐着的人,无论是气质还是相貌,丝毫不输他。
桑笙换了衣服,带着调好的药水下来,诧异地看着他们。
“围在这儿干什么?活儿都干完了?”
她走进铺子,祁声下意识坐好。
“张嘴。”
暗香袭来,祁声眼珠微颤,嘴一张,一颗甘草薄荷味极浓的药丸,滚了进来。
桑笙抬着他的下巴对着灯光,微微俯身,掀起他的眼皮端详片刻。
祁声闭着眼,今日,其他的感官异常地敏锐。
带着暖香的呼吸,像只猫儿一样挠着他的脸,他的脖颈。麻酥酥的电流,从脑后一直蔓延到脊椎骨。
下巴处的手指,有些凉,但很舒服。
她人清清冷冷,身上的香气却又温软,莫名地想让人靠近。
这一念头冷不丁地冒出,将祁声吓了一跳。
“不要动。”桑笙整个左手摁在了他的右脸颊上,出声轻斥道。
祁声方才那一动,险些让她戳到他的眼睛。
清凉的汁液滴入眼睛,祁声听着桑笙的指示,转了转眼珠。
灯下两人离得近,从角门的位置看去,桑笙俯着身子,手轻抚着男人的脸,而祁声配合着仰起头。
气氛美好暧昧,像是在亲吻。角门那儿的人看得浑身荡漾。
乔夜恶寒地抖了抖身子,孟妩一脸的痴汉笑,白琛环臂斜着眼睛,要看不看,阿墨则是一脸高冷。
子期拎了几包草药过来,正巧听见白琛在问“这人踏马到底谁”。
他看了一眼铺子里,回道:“哦,是个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