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往后要去南边了。” 苏音反手回握住他的:“其实不论在哪儿,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就行。” 他们是夫妻,也是家人,一家人,无论荣辱都应该同舟共济。 许是因为那封信,周律所有动作都加快了许多。 翌日一早,便去了松山书院前去探望诸位学生们。其实前两天就能开课了,不过因为几位夫子跟学生们都想要见一见周律,所以才拖了两天。 即将要离开昌平县的萧琰也跟过来看了看。不过比起他这位低调的六皇子,众人还是更稀罕周律这个县令。 诸位先生都是凉州人士,也是借了温肃知的光才能将这些先生都请齐全了。至于学生,大多都是昌平县的孩子,过来上课,也只因家中父母信任周律,且书院束脩极低,根本不比花费什么。隔壁束脩高昂的班,多是商贾出身,为求子孙长进,心甘情愿花这笔钱。 昌平县这些年的变化他们都看在眼里,县令周大人对这个学堂格外重视,十数位先生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跟着入学,哪怕不能让子孙成才,起码也不会让他们长歪到哪里去。 周律刚一现身,便被人围了起来。有些开朗的孩子平日里听周律的事迹听多了,就喜欢蹭在他身边,先生们撵都撵不走。 看孩子们乐意,周律也就随他们去了。他示意萧琰上前勉励几句,却被萧琰直接拒绝了,萧琰可不想喧宾夺主。 “说说吧” 萧琰看着周律,揶揄着说道。 周律回了他一个无奈的目光,想了想,却还是开口说了几句。 这书院是他一手促成的,可他却不能留在昌平县,亲眼见到这一批孩子学成毕业。心中怅惘,可说出来的话却都是激励 “你们之中,最长者不过十二三,最幼者不过六七,都是总角之年罢了。一朝踏进书院,只怕也懵懵懂懂、不知何故。可这将是改变你们人生的一段经历,同样的孩童,生而同声,长而异俗,这就是教化使然。教化能否见效,还需看你们是否勤奋、好学、用心。你们中间,将来或许有人高中吏选,继而入朝做官;或许于书画中有造诣,成为一代名家;又或许只是熟通文字,却也能远离农耕,去酒楼会馆做一个帐房先生,从此衣食无忧。” 周律说完,只见下面的孩子一脸向往。 对于农家出身的孩子来说,哪怕只做一个帐房先生,都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事。可周律却将这个可能摆在了他们触手可及的地方。 旁边有个六岁的小孩儿吮着手指,兴奋地问“大人,我们真能当账房先生吗” “会的。”周律摸了摸他的头,“书中自有千钟粟,书中自有黄金屋。只要用心读书、学有所长,你们将来无论做什么都能有建树。” 周律太过温和,说的话又太让人遐想,底下立马有些骚动了。后来还是几个先生咳了一声,才让这些孩子们消停起来。 周律只是抱之一笑,又说“只是,你们来到松山书院是为了读书明理,却也不要因为读了书便觉得自己高人一等。我们之所以能读书、行路,是受了父母的供养,得到先生的指教,深受朝廷的恩德。比之数以万计未曾受到教育的孩童,你们远要幸运许多。故而,更不可将所有精力都放在追名逐利上。既享受了这份机遇,将来就该用这些学识,帮助千千万万读不了书、识不了字的孩子,懂了吗” 这回的孩子们都乖乖的,整齐划一地回了一句“懂了”。 周律知道他们如今是知道的,但往后能否保持,还得看先生。 周律会在自己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