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姜彦舟在京城中的知名度直线上升,喜得姜家长辈高兴得合不笼嘴。
他们家唯一的宝贝蛋出息了,不过是打了一场马球,便能一鸣惊人。这么出息,往后说亲时再也不会连自家人都觉得自家孩子一无是处了。可惜这回押注押的最高的那个人并不是他们家孩子,仍旧是李况。所以这量身定制的画册的美事儿也没有落到姜彦舟头上。
姜家老夫人又高兴又遗憾,酝酿过后,她跟孙子许诺:“待你下回打马球,祖母无论如何都会替你拿下第一名。”
她听说那个画册子一向卖的极好,若是孙子被印上去了,那说亲的时候得省多大的功夫?
姜彦舟想到那些贵夫人们的狠劲儿,有点担忧:“外头那些人太厉害了,咱们砸钱能砸得赢她们吗?”
“怕什么?”姜老夫人毫不担心,“还有太后呢。太后娘娘的家底,可比咱们家丰厚多了,她一出手,谁还能压得过?”
侄孙儿扬名,太后能不给点表示么?这可是她娘家唯一的男嗣!
长乐宫中,太后也刚好在跟外孙女说起了姜彦舟的事儿。太后之前几番暗示过,可惜她这外孙女太单纯了听不大懂,故而只能旁敲侧击,希望苏卿能早点开窍。
这回也一样,太后当着苏卿的面感叹道:“谁说彦舟没本事的,如今看来他本事大着呢,凭着这股冲劲,往后未必不能封侯拜相。”
苏卿听着只想笑。她知道太后什么意思,但苏卿对姜彦舟这个蠢货没有一丁点儿好感。
听太后说完,苏卿故作懵懂:“是啊,表哥确实很厉害,看来姜家家风还是极好的。”
太后拍了拍她的手:“姜家的子弟也同样好。”
苏卿微微缩了一下手,却发现没缩回来,她挤出了温柔地笑,只说道:“母亲也这般说过。”
太后定定地看了一会儿她,最后遗憾地放手。她都已经暗示得这么清楚了,怎么阿卿还是如此不知事儿?莫不是两个孩子玩得太好,只有兄妹之情?
苏卿本想趁机离开,一时却又记起一桩别的,回握住太后的手:“皇祖母,那事儿可有进展了?”
“放心吧,过些日子便有眉目了。”
太后久居深宫,但她毕竟不是内宅妇人,自由她的计较。当年先帝能起事,前期全仰仗姜家势力,后来借着姜家陆续收拢了大半豪门世家,如此才渐渐壮大。可以说,大梁之所以能立稳跟脚,全靠世家帮扶;是世家大族豢养的私兵,替大梁打出了大半江山。
姜家是太后母家,亦是开国功臣,按理说如何优待都不为过。可仅仅过去十数年,她的儿子便看不得姜家破天的富贵了,也看不得那些世家大族把持朝廷官衔、恢复世家荣光,想要除之而后快,在朝堂上弄出所谓的“平衡之道”。
当今的做法,太后能理解,却不能接受。所以这回的事,太后既是想给自己出口恶气,也想给世家挣回面子。想当年,世家是何等光彩,一度与皇室共治天下,如今权利渐遭蚕食,才多少年就风光不再了。若他们再不吱声,一味忍让,只会让皇权日渐嚣张,让那些寒门出身的人夺了权柄。事情到如今这般地步,其实早已经不是太后与周律私人恩怨了,只是借题发挥罢了。
许久无人踏足的建平伯府里,今日也迎来一位熟客。
被拘在屋子里这么久,建平伯没想到今儿还能见到外人。这外人怕他不知道外头的事情,还跟他着重说了一下,自己那位好女儿跟好女婿是如何踩着自己,风光上位的。
那人问他:“当日那些旧事被捅破,伯爷真就一点儿都不恨?如今你那赘婿在外头风光自在,却未曾有一日想过救您于水火,您就真的不点不介意?”
建平伯陷入了沉默。
“我若是您,无论如何也得给他们立立规矩。儿女不听话,将他们羽翼折了不就好了?断了翅膀,自然乖觉了,也孝顺了,您就不想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