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让姑姑过来接我的?”
常姑姑尴尬地立住了脚步。
她最是知道这位殿下的暴脾气,只能顺毛捋,所以道:“太后娘娘知道您在宫外,特意叫奴婢过来,免得您受了委屈。太后还有句话叫奴婢带给您,若您进宫是为了圣旨的事,那还是先缓一缓吧,圣上正在气头上,您若是此时进宫,无异于火上浇油。”
“可皇兄介意的事情本来就是子虚乌有,我何曾害过周律性命?是他故意污蔑我,皇兄怎能听信谗言?”
常姑姑垂眉顺眼,但心里并不信。
她这模样,萧丛云再蠢也能猜到她心中所想,当下气急败坏地道:“根本不是本宫做的,为何你们都不信?”
常姑姑顺势安抚:“清者自清,若真不是您做的,时间久了圣上自己也能想清楚。总而言之这事儿就先过去吧,待此事消停之后,太后自然也会替您说两句好话的。您别着急,先回去好好带着,多余的事情都别做,也别迁怒于谁,免得再生波折,圣上对建平伯那新的的女婿,格外看重。”
常姑姑言尽于此,她不确定萧丛云能不能听进去,但是她也只能提点这么两句。
常姑姑有预感,若是公主继续针对周律夫妻二人,做出那等伤天害理之事,这对天家兄妹情谊就真的要走到尽头了。
嘱咐完,常姑姑轻轻福了福身,准备离开。
苏卿也礼貌地点头示意。
转身回宫时,常姑姑还在叹息,二姑娘多好的性子啊,不论是太后娘娘还是各宫妃嫔,但凡提起来就没有不夸赞的,可惜公主糊涂,硬要嫁给有了嫡女的建平伯,自此被圣上不喜。若不然,这样的品德,合该是个县主的。
常姑姑走后,苏卿伸手轻轻搭在母亲身边,镇定道:“母亲别急,皇祖母还是记挂着您的。”
萧丛云讥讽一笑,什么记挂,不过派人说了句似是而非的话罢了。
倘若真的在意,何不为了她与皇兄对峙?母亲贵为太后,身份尊崇,铁了心想保她的话,也不至于让她沦落到如今这般尴尬的境地。
可见皇家的骨肉亲情,淡薄的可怜。
坐上回城的马车后,苏卿便开始劝母亲听常姑姑所言,先蛰伏一段时间,不管多大的仇多深的怨,也得等舅舅气消了再说。
且如今最要紧的,是劝周律夫妻二人回府。
哪怕姿态低一些也没关系,他们一日不回府中,外头的风言风语便一刻不止,不用打听,苏卿也知道他们如何编排建平伯府、如何编排她母亲容不得人。名声坏了,往后周律不管做什么混账事,她们都百口莫辩。
萧丛云既没答应,也没拒绝。她知道女儿说得对,但让她费尽心思“请”周律回府,萧丛云做不到。
今日晚间,等建平伯回府之后,不出意外又是一顿无休止的争执。
萧从云记恨他私自将周律放出府去,都未曾与她商量,简直没把她这个当家主母当一回事。
建平伯还在狡辩:“多大点事,值得你如此生气?他们不过是去外头小住几日,等住够了,自然也就回来了。”
“说得好听,走都走了还会回来?”
建平伯咕哝着:“会回来的。”
萧丛云冷哼:“若不回来,我定砍了你的脑袋当球踢!”
建平伯摸了摸自己宝贵的脑袋,心里也在琢磨,这两人应当是会回来的吧?会吧……
那温泉庄子虽好,却不是长久留人的,周律一月后入朝做官,温泉山庄在京外,两侧往返十分不便。说来还是建平伯府好。周边都是权贵,又离皇城极近。
建平伯觉得,周律只消在山庄里头,住上一两个月便能知道府上的好处了。到时候平阳气也消了,两边皆大欢喜。
且昨日说好了只是小住的,要不然他也不会如此痛快地放人。
温泉山庄。
周律正牵着妻子的手说:“既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