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丛云眉头拧得都能打结了:“什么时候搬出去的,本宫怎么不知道?”
“应当就是方才的事。奴婢刚去秋水院,那儿只剩下一个小厮在打扫院子。再一打听,说是今儿早上老爷应了周律让他们搬去温泉庄子小住,那姓周的回去之后立马叫上了几匹牛车,没多久就将秋水院给搬空了。看他这模样哪里是小住,怕是铁了心一去不回了。”
“混账东西,本宫没同意,他们竟敢私自搬离伯府?!”
苏卿忙道:“母亲莫急,像是其中有什么误会。”
“能有什么误会,不过是见我没了封号,故意气我罢了。什么时候我被气死,他们也就如愿了!”
萧丛云这些时日不是生气,就是在生气的路上,且每回生气还都是因为周律。她跟周律命里犯冲,萧丛云平生看不惯的人多了,但凡是他看不惯的人,都别想在她手里讨到好,但唯这个周律,让她丢尽脸面,还全身而退了。
自己没了封号,没了食邑,这个罪魁祸首竟如此嚣张。
萧丛云并不是个忍气吞声的,昨儿她被女儿所劝,才没有发作,今日断忍不了了,直接叫了马车准备进宫。
她早就想问问,皇兄究竟怎么想的,竟然会因为一个外人不顾骨肉之情!
苏卿能拦得了她母亲一次,却拦不了第二次,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母亲出了门。为了少生事端,苏卿只得跟着。
萧丛云这一路上都是一言不发,盘算着待会见面之后该如何质问她皇兄,可谁知等到了宫门,人却被拦下了,跟之前萧丛云派进宫传话的下人待遇一模一样。
萧丛云拉长了脸,责问侍卫:“也不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本宫也是你们能拦的?”
守门的侍卫心道,说的跟他们之前没拦过似的。这位公主一做糊涂事儿,圣上便不允她进宫。偏偏这位平阳公主还是不长记性,哦不对,如今已经不叫平阳公主了。
侍卫虽是一副笑模样,但说出来的话却不容置疑:“殿下请留步,圣上特意交代了,一年内都不许您再踏进宫门半步。您若有什么话,一年后再进宫说也不迟。”
萧丛云暴怒:“什么一年后再来?本宫现在就得进宫。”
侍卫横起佩刀:“恕难从命。”
“给我滚开!”萧丛云一把挥开侍卫的刀剑。
正想硬闯,周边侍卫全都聚到了一块,甚至拔出了佩刀。
若是平阳公主再进一步,他们便不得不动手了。
萧丛云暴怒。
苏卿见状连忙上前:“诸位且慢,我母亲只是思亲心切,想要见一见圣上和太后娘娘。若实在不能进去,还望诸位代为通传一声。家母已有两月未曾进宫,想必太后娘娘也甚是想念。”
苏卿本意是抬出太后希望他们通融通融,结果这些人油盐不进,白白浪费了苏卿一番好口才。
别说是抬出太后了,就是抬出天王老子也不管用,不让进就不让进。圣上昨可是特意交代的,要是没拦得下大公主,他们直接卷铺盖走人,皇宫里头再没有他们的立锥之地。再说大公主眼瞧着已经遭圣上厌弃了,给不给面子还有关系吗?
这群人有恃无恐,那轻慢的态度看得人火冒三丈。萧丛云拉开女儿,直接将他们骂得狗血淋头。
可凭她怎么骂都没用,这回他们是铁了心不放自己进去。
萧丛云头一次觉得无力,她怎么也想不通,一夕之间,自己的境遇怎得就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昨日之前,她还是高高在上的平阳公主。今日之后,却连一个守门的侍卫都能堂而皇之地怠慢她。
萧丛云又愤怒又难受,且因为意识到自己威风不在了,更为痛心。也不知过了多久,宫门里忽然走来了人,还是萧丛云的熟人。
“常姑姑?”萧丛云猛然瞧见母后跟前最得力的姑姑,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立马心定了,“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