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便瞧见端端正正坐在席上,掌心绑着丝布的燕京涵,司正缓和下面色,“小淮亲王的伤可要紧儿?”
燕京涵还未回话,另几人便迫不及待地抢着道,“他能有什么事,司正,寇世子怎么样了?”
司正面上隐有怒色,又缓缓平息,为人师表这么多年,这点气量还是有的。
“是啊司正,太医如何说,寇小世子可有伤着?他没事吧?”
“司正,这事我们纯属无心之举,我们正跟小淮亲王一起跑马呢,谁知寇辛会闯了进来!”
“对对,我们只不过是玩闹一二,寇小世子的伤可跟我们没有半点干系。”
“是他咎由自取!”
司正忍无可忍,“闭嘴!”
“究竟是玩闹还是蓄意欺害你们心里一清二楚!此事你们休得再辩解,淮亲王早已如实相告于我。”司正冷着面道,“根据国子监学规,你们几人都得禁足十日,可有异议?”
那几人面色忿忿不平。
司正道:“或是此事直接禀告御前,由圣上处理?”
他们显然想到还在病榻上躺着的寇辛,不甘心地闭上了嘴。
司正继续道:“并,抄百遍国子监学规。”
那几人手一下就软了,正想出声哀求,却被司正的冷眼逼了回去,只能愤恨地瞪了一眼燕京涵。
·
寇辛睡了个舒服。
他今日大悲过后,又受了惊吓,本就累得很,等醒过来时,已日落西山。
但寇辛仍怀疑自己没睡醒。
他抱着被褥,迷迷糊糊地揉了下眼,映入眼帘的是跟今晨一样,身长玉立,还着青衣的人影。
寇辛怀疑自己睡傻了。
林鄞业听到了身后细微的动静,“醒了?”
寇辛霎时坐起身:“你怎么在这?”
林鄞业看了眼寇辛的榻下。
寇辛便也跟着看过去。
他榻下跪着个人。
那人跪伏在地,道:“世子爷,今晨讲学的乃是林太傅。”
寇辛听着这声音耳熟,“小生子?”
小生子道,“林少傅从发现您不在殿内起,到现在,已经守了您一天了。”
林鄞业温声问,“寇世子,你可知私自逃学该受什么罚?”
寇辛怔了下,“少傅不是为皇子们讲学?”
林鄞业解释,“圣上下旨让臣负责管教世子,昨日祭酒大人便同臣商量也负责几位世子们的讲学。”
寇辛心里一咯噔。
完了,私自出宫可是大罪。
在林鄞业的逼视下,他突然想到什么,嘴唇嗡动几下,看向小生子,“为何让他跪着?”
林鄞业道,“他身为世子入太学后的随侍太监,却办事不力,连个人都看不住,自然该罚。”
寇辛轻吸了口气,问:“小生子,你跪了多久了?”
小生子抬起苍白的面孔,匆匆看了下寇辛,又立刻低下头。
林鄞业笑了下:“一天罢了。”
寇辛却彻底松了一口气,小生子那个眼神,让他知晓,这人没有背叛自己。
他没有同林鄞业说,自己不止逃学,还私自出了宫。
是个嘴牢靠的。
可用。
林鄞业坐下身道,“可是不论臣如何逼问,他都没有说世子消失的那两个时辰,到底去了哪里。”
林鄞业:“宫内寻不到,小世子不会是出宫了罢?”
寇辛笑了下,“林少傅,你可不用乱说,我这一上午都安安分分地待着宫内躲懒罢了。”
林鄞业只淡声道,“私自出宫于世子而言也不是什么大罪,你脚边这侍从不就是为世子顶罪的?”
“左右不过挨个几十大板,逐出太学发落了下去罢了,若是被臣得知世子有任何隐瞒,世子逃学的事可不会如上次一般轻易过去了。”
寇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