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樊玲从屋子里出来,迎面就看见裴湛山站在院子里。
“你姐姐怎么样?”裴湛山向着她问道。
“刚才歇下了。”樊玲想起樊亭的情形,只觉难言的愧疚萦绕心头,她向着裴湛山望去,说,“姐夫,你有话好好说,不要跟姐姐发脾气,好吗?”
“你放心,”裴湛山声音低沉,与樊玲道,“二妹,这次多谢你了。”
樊玲连忙摇头,她的手指绞着衣角,与裴湛山又是说道,“姐夫,你相信姐姐,姐姐从没有做对不住你的事,你千万不要听那些瞎话,她们,她们说念念……”
“我从没有过那么混账的想法,去怀疑念念不是我的孩子。”不等樊玲说完,裴湛山已是出声打断了她的话。
“姐夫,那你不要生姐姐的气好吗,你们带着念念好好过日子,只要,只要你家里人不跟着掺和,你们是能过好的。”樊玲急急忙忙地开口,眼睛里满是殷切。
裴湛山没有出声,他没有再与樊玲说什么,只迈开步子向着屋子里走去。
如樊玲所说,樊亭侧身倚在床上,她并没有睡觉,睁着一双清盈盈的眼睛,她听见了他的脚步声,但她并没有转过身,也没有去理会他。
裴湛山走到床前,看着她细嫩的手指放在被子上,他无声的握住了她的手,不给她挣脱的机会,“亭亭,我们把这些都忘了,好吗?”
“你被她们欺负的时候,我总是忙着军务,不在你身边,西北那边的战事我已经交给了老赵他们去处理,我陪着你和念念,你要真的想出国住一阵子也可以,我送你们去,以后,我忙完手上的事就去看你们。”裴湛山望着她的侧颜,他的声音低沉且温和,黑眸中仍是一如既往的情深。
“裴湛山,你为什么总是不明白,”樊亭终是回眸向着他看去,“我们已经离婚了,你无权再干涉我的生活,也无权来安排我的生活,你懂吗?我不是你养的一只雀儿,可以随着你的心意摆弄,我有我的想法,我也有我想要的生活,你放了我吧。”
“是,我们是离了婚,可我们还有念念,”裴湛山的黑眸如墨,将她抱在了怀里,“我不会去为难叶廷深,我们把这些全都忘了,我们重新开始。”
樊亭挣扎着,他的臂膀却是那样的强悍,让她撼动不了分毫,樊亭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从眼角滚下了一颗泪珠。
北栾,大帅府。
樊亭带着念念已经回来一个月了,燕大也已经开学,樊玲去了燕大求学,只有在周末时才会回到官邸。
傍晚时分,汽车开到了后院,裴湛山下了车,进了大厅,裴湛山对着前来相迎的嬷嬷问了句,“夫人今天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一整天都没下楼,就在楼上陪着念念小姐,除了念念小姐和李嬷嬷以外,夫人跟旁人也不说话,就连送上去的饭菜也经常动也不动,又被人端了下来。”那嬷嬷一脸忧色,将樊亭的情形告诉了裴湛山。
裴湛山听着嬷嬷的话,眼睛微微沉了沉,他没有再说什么,只大步向着楼上走去。
樊亭正在婴儿房中,将女儿抱在膝上,在给念念读故事,待听见父亲的脚步声后,念念抬起头,看见父亲后,小人儿登时从母亲的怀抱里挣脱,兴高采烈地向着父亲跌跌撞撞地扑了过去。
“怕怕,怕怕……”念念口齿不清地喊着父亲。
裴湛山神色一柔,蹲下身抱起了女儿,他的目光向着樊亭看去,见她在收拾着故事本,遂是与女儿道,“爸爸和妈妈一起给念念读故事,好不好?”
“好……”念念的小奶腔脆生生的,让人的心都化了。
裴湛山抱着女儿坐在了樊亭身边,从她的手中取出了一本书,打开为女儿读了起来。
樊亭刚要起身,念念柔软的小手却是抓住了她的衣角,昂着头对着她说,“妈妈扑走,扑走……”
“好,妈妈不走。”樊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