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三张去羊城的车票,我和二虎联系过,明晚他会带着人避开东城门,咱们趁这个机会出城。”叶廷深将三张火车票放在了樊亭面前,与樊亭开口。
樊亭看着那车票,心里却是隐隐的不安,“我听二妹说,裴湛山也在城里,我很害怕,我怕他会找到咱们。”
叶廷深握住了她的手,与她说了两个字,“别怕。”
樊亭看着他的眼睛,只觉心里踏实了许多,她与叶廷深点了点头,轻声道,“好,我不怕。”
叶廷深微微颔首,他似乎想起什么,又是问道,“二小姐去了哪?”
想起妹妹,樊亭的神情间也是浮起了一丝担忧,“她刚才跑了出去,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叶廷深闻言心中微微一沉,面上倒并未表现出什么,只安慰着樊亭,“二小姐不是小孩子,应当很快就会回来。”
樊亭点了点头,她向着叶廷深看去,却是问出了一句话来,“以后,你会后悔吗?”
“后悔什么?”叶廷深望着她。
“不管在辽源还是在金陵,你都可以有大好的前程,可以后……以后你也许会很不得志,很不如意,你会不会后悔?”樊亭念起他为自己做的种种,只觉得心里充满了歉疚。
“不后悔。”叶廷深的黑眸温润,声音亦是温和的,他仍是握着樊亭的手,和她道出了三个字来。
樊亭从他的眼睛中看见了他的诚意,也看见了他的决心,她的心里一软,唇角露出了笑容。
不等她的笑意延到眼睛,外面倏然有纷至沓来的脚步声传进了屋,似乎有许多人向着这边围了过来,两人都是听见了这动静,不及樊亭开口,就听“咣当”一声巨响,已是有人自外踹开门,露出了一道坚毅挺拔的身影,是裴湛山。
裴湛山将眼前的一切尽数纳入眼中,他看见了樊亭与叶廷深两人挨得十分亲近,看见了叶廷深握着樊亭的手,也看见了樊亭对着他露出了笑容。
叶廷深与樊亭都是站了起来,樊亭的眼中有惊愕与恐惧之色闪过,几乎下意识的躲在了叶廷深身后,便是这一躲,犹如一把刀刺进了裴湛山的心。
裴湛山面无表情,一步步的走了进来,林副官等人都是跟在他身后,一道随着他进了屋。
樊亭看着这一幕,脸色慢慢地变得苍白,她看着裴湛山身后的侍从,晓得叶廷深孤身一人压根无法与他抗衡,在最初的惊惧褪去后,她竭力让自己恢复了平静,从叶廷深身后走了出来,站在了叶廷深面前。
“裴湛山……”樊亭刚喊出了裴湛山的名字,就惊觉自己被一股强劲的力道箍住了,裴湛山扣住了她的腰,将她带到了怀里。
“樊亭!”叶廷深眼底剧震,不等他上前,林副官等人已是将他死死地按住了。
“为什么?”裴湛山血红着一双眼睛向着樊亭看去,樊亭挣扎间触到了他的伤口,可他却浑然不觉疼痛,只因心底有一处远比这伤口更疼,更痛。
“你放开我,我现在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樊亭的眼睛雪亮,透着晶莹的水光。
裴湛山仍是紧紧地箍着她,他向着一旁看去,迎上了叶廷深的目光,他的神色冰冷,对着林副官喝道,“把他给我关起来!”
“你要怎么对他?”樊亭慌了,手指紧紧地攥着裴湛山的军装。
“樊亭,你别怕。”叶廷深的黑眸仍是沉定的,他竭力站起了身子,向着裴湛山看去,“裴大帅,你与樊亭已经离婚,你没有权利再来禁锢她,她现在是自由的,独立的,你不能这样对她!”
“叶廷深,我一直视你为心腹,你被我一手提拔出来,你就是这样回报我。”裴湛山的黑眸中蕴着一簇火苗,语毕,他向着林副官喝道,“要不要我再说一遍?把他押走!”
“是,大帅!”林副官等人将叶廷深押出了屋子。
“叶廷深……”樊亭流下泪来,与裴湛山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