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有意考校,以她的性格只怕等这糕点入了口,也未必会细看糕点上的图样,更别说图样花瓣上有么老子的白点了。
六月下旬,云州府白家大管事白庆年递了书信过来,说是三日后白家老太太定制的这批糕点他会亲自来接货。
得知这次接货的人会是白庆年吴掌柜自然是很高兴的,不过秦五丫却微微蹙了眉。
上一次白庆年来清水镇已经假借生意之名数次往朝青堂内递了帖子,均是被张山让看门的侍卫给驳了。
之后这位白庆年白管事见前路不通便曲线改走旁门,借着与吴掌柜是世交长辈的名头竟将主意打到了自己头上。
秦五丫之前还碍着吴掌柜的面子豪言客套了两次,待后来便干脆借着后院妇人不好理事的名头干脆躲在院子里不出,只等着这位白庆年离开清水镇回了云州府方才让秦五丫松了一口。
之后白家派过来接货的管事换了人,与秦五丫来说自是好事。只是这好事却没见两回竟打了个轮回又将白庆年这尊难缠的老狐狸给请来了。
秦五丫的为难吴掌柜也是看着眼里,只他说起来还是白庆年的世侄,自然不好说在背地里说长辈什么有错处,便只能委婉的暗示秦五丫。
大概意思是说让秦五丫在白庆年来清水镇接货的这几日,假借身子不舒服,或干脆有事躲着不出门。
反正北郊厂坊里专门给白家老太太赏莲宴的特质糕点早已打包好备下了,只等着白庆年一来就可以装车,吴掌柜一人
完全可以应付过来。
秦五丫明白吴掌柜的好意,与吴掌柜道了谢,便干脆名正言顺的躲进院子里偷懒了。
先下正是盛夏,外头的日头毒的很,若是无事,秦五丫也实在懒得跑出去。
大历朝对妇人穿衣打扮的管制虽然也不算严苛,更不需要已婚的夫人出现还要带长头纱坐软轿之类的,可也绝对不能接受女子在盛夏穿短袖短裤之类的有伤风化的事情出现,当然男子若是这么穿也少不得要被人当赖子流氓来处理。
虽不至于像女子那样要被沉塘处置,不过被打个半身不遂也不是不可能的。
秦五丫柜子里又两套用极薄的胧纱制的单衣,说起来这胧纱料子,还是当时张山下聘时送去的那一堆布料里的压箱底的好料。听说是富贵人家的小姐夫人用来做套裙外褂的,看中的便是这胧纱轻薄隐隐能透出女子白嫩肌肤的美感来。
不过这些大户人家的小姐夫人自此身份贵重,虽心里喜这胧纱的轻便唯美,却又自觉以自己的身份不能做出与那青楼女子一般不要脸的轻佻行径来,故此不管是用胧纱的料子做套裙还是褂子都往往要将料子叠了三四层的穿,直至完全不透肉方才罢休。
秦五丫对这种明明自己很想露,却偏偏又看不起别人露的双重标准实在是有些想不明白。
当然更让秦五丫想不明白的是,这些夫人小姐是如何在这种热的能把人闷成蒸包子的三伏天里穿的住三四成胧纱料子的。
要知道,这胧纱料子看着轻薄,却并不如棉麻的透气舒服。若只用一层做了衣裳倒也还说的过去,特别是等入夜待有凉风吹过,自然也是极舒快的。
可这说的是一层料子的,若是这料子一多,且还是三四成的叠在一
起,那便不是轻薄凉快的,简直是就是闷烧猪的既视感。
故此,当王婆子从箱子里挖了两批香妃色胧纱出来要给秦五丫做套裙和褂子时就被秦五丫果断拒绝了。
之后又再秦五丫的要求下,只不情不愿的做了两身单衣,方便秦五丫在屋子里躲着看书时穿。
没办法,在好看的料子出不了门都是白瞎,能做了当居家用的睡衣穿,已是秦五丫想过的对于这两匹据说每一匹价值都在七八十两的时兴料子的最好的出路了。
其实依照秦五丫的心思,最好将这两匹料子都埋了或者干脆换个十几二十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