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言燥耳,孙河气的哆嗦,待闷劲儿上头,他竟然抄起哨棒要打,这下李洵得躲,否则就要吃大亏。
可武进是个刚正的彪汉子,入差役队前做过镖师,心里见不得有人欺负弱小,更何况孙河故意欺负新来的人,这种做派他也看不上眼。
于是在孙河抄棍子打向李洵时,武进一记虎突冲拳,孙河无妨,立刻崩断一口门牙,后仰倒去,结果好巧不巧的撞到进门的典吏徐俊身上。
“放肆!”
徐俊受惊大呵,紧随其后的头役老陈更是箭步冲上,一脚将孙河再度踹趴下。
“你个混账东西干什么?”
斥声糟践,滚地的孙河窝火难忍:“大人,是他…是他…”
“住嘴!”
头役老陈眼看徐俊脸色大变,哪里还会让孙河放屁?
一声咆哮,他压住孙河的狗嘴,再看徐俊,这位典吏大人已经气得浑身哆嗦,因为他清楚看到李洵鼻血挂脸狼狈,武进像蛮牛似的站在中间,哪怕他想装看不见都不可能。
数息缓力,徐俊抬手指着李洵、孙河、武进这些人大骂。
“混账东西,你们…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当众冲撞本官简直…简直全都反了,来人,将他们压下去…杖…”
“大人…孙河不讲规矩,欺压新人,我看不下去才出手!”
那成想武进性情刚蛮,根本不管不顾,直接撂话,这么一来,徐俊当即一愣。
再者,李洵也看出武进为人确实不错,索性趁着场面乱遭,他一咬牙,一股劲儿,上前噗通跪下:“徐大人,我冤枉啊,想我昨日才进差役队,孙河便借着买酒的事诈我银子,后来闹着要吃花酒,我咬牙给他圆了场,结果今早一便来殴打我…大人,您清名远扬,定然不会让这种歪风邪气传荡,我求大人做主啊!”
哭声嗷嗷,李洵也不管徐俊乐不乐意,直接咣咣叩了三个头。
这下徐俊有种被赶鸭子上架的味道,身旁,老陈意识到情况不妙,刚想开口遮掩,徐俊却突然转身指着他的鼻子大骂:“陈九,这就是你的人?整日与本官闹些幺蛾子,你要是不想干这个头役,就给本官滚!”
“大人恕罪,小的…”
莫名其妙的被徐俊当做泄火盆,陈九算是心中骂娘到根子里。
但官大一级压死人,陈九也不敢再反驳什么,否则他这个头役就得歇菜,并且徐俊自己也清楚三班衙役的德行,真要在眼下的当口为新来的差役李洵做主,那这事就彻底没法收场。
于是徐俊一通胡乱嗷嗷将陈九糟践的不像个人样,转身离开,其它人见状,心知今日点卯的事算完,索性各自退出去。
等到院里就剩下李洵、孙河、武进三人,陈九再也忍不住,他捡起哨棍冲着孙河打过去:“你个混账东西,昨晚潇洒够了,今日还要闹什么幺蛾子?”
一棍子打在肩头,孙河嗷的惨叫:“大人,昨日咱们吃花酒,李洵面上恭敬,暗里做坏,他趁机传话我家中的婆娘,使得我家那母老虎闹腾一夜,现在我连家门都进不去了!大人…你说他这不是故意的么?”
事到临头,孙河还在死咬李洵,但李洵是软泥茬子么?肯定不是。
只见他抹去鼻血,瞪眼龇牙,狠声道:“孙河,你个不要脸的东西,你诈我银子,我忍了,你要吃花酒,我还忍了,现在你自己家的事闹到街面尽知,转过头来冤枉我,你还要脸么?你算个男人么?实在不行就把你那半寸东西给割了,狗日的混账,真以为我好欺负,信不信我现在和你拼了!”
“混账小子...你你...”
孙河被李洵说的无言以对,气憋一口,他嗷嗷叫着就要动手。
可陈九能让乱事再发生么?自然不能,除非他不想干头役,除此之外,昨晚上那事也让陈九心生芥蒂,身为差役队的头,吃李洵这顿新人菜应该是陈九的主打戏,闹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