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撑不住了，迷迷糊糊的道，“我小歇一会，彭宇发现不会责罚我吧……”
话音未落，她的眼又合上了。
接连几日跑来跑去搬繁重的案牍，整理乱糟糟的文书，她一直处于忙碌中，夜间也睡不踏实，这会儿好不容易休息下来，困意席卷而来。
荣上学堂。
李夫子捧着书本，目光环视教室，视线最后停在一个空座位上。
他皱眉，出声询问，“楚清远呢，这次又跑哪儿贪玩了？”
教室内安安静静，似是约好了般，无一人说话。
沈意迟欲接话，又在心里犹豫时，李夫子看向了他，四目相对，一道低沉的男声打破了安静的氛围。
“夫子，我迟到了，望夫子放过我。”
楚清远大步走近，路过沈意迟时，戏谑的道了句，“你小子没想告我状吧，我这次来了噢～”
他故意拉长尾音，拨得沈意迟心痒痒的。
他何时对夫子如此谦逊了？何时会晚到？
印象之中，他只会带头打闹和逃课，沈意迟有些迷糊，这是真的楚清远么？
场景转换间，又是街道，又是楚清远捡瓦块砸过来。
眼看着瓦块直直的对着自己飞过来，躲避不及，沈意迟心悸之下猛地睁开了眼。
周身是熟悉的长廊，怎可能会是街道的模样。
沈意迟愣怔片刻，低低的道，“方才发生的一切，都是梦么？”
为何长廊尽头的那个人影，像极楚清远？
“难道这也是梦么？亦或者，梦中梦？”沈意迟伸手揉了揉眼。
不曾想，不远处的人影缓缓朝她走了过来。
沈意迟注意到了他的举动，一惊，就想站起来。
谁知，她睡久了，还没站住，腿脚发软，又跌坐了回去。
那修长的身形走近，模样也愈发看得清楚。
楚清远悠悠的开口了，“沈意迟，果真是你。”
他嘴角噙笑，却让人心觉危险之至。
沈意迟隐在衣袖下的手掐了自己一把，下手很重，她疼的龇牙咧嘴，与此同时，她的心慌了。
她才意识到，梦已醒来，面前站着的，是货真价实的楚清远。
“楚，楚清远？”沈意迟说话也有些结巴了，“你怎，怎会在此？”
这次，他倒没有掩埋，淡然道，“有要事与何大人相商，已经让人去喊了。”
“原来与何聪寻的是同一人。”沈意迟在心里嘀咕，“你去办事就是了，为何前来寻我，来看笑话么？”
不过，她并没有在面上表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