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既然你无话可说,那就由我来说。我何聪一向只与正人君子交往,而你竟然做出这种事,我失望至极,想来也不必再继续做朋友了。”说完这话,纵是男儿有泪不轻弹,也湿了眼眶,拿起放在桌上的匕首,拿起一缕发丝,手起刀落,一缕发丝在阳光下飘落在地上,留下一片青影。
“今后,你我二人便如此发,从此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说完,摔门而出。留下沈意迟一个人愣在原地。
风从窗外吹进来,吹散了地上的发丝,也吹散了两颗少年紧贴的心……
竟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我们有多久没见了。沈意迟摇摇头,不再想这些陈年往事,走开了。
怀揣着复杂的心情,何聪到了大堂前
大堂的门敞着,里边空无一人,何聪皱眉,刚欲迈步往里面去……
“慢着!”一个低沉的男声传来,止住了他的行动。
何聪疑惑的返头看去,彭宇正亦步亦趋的走来。
至何聪面前站定,彭宇冷着脸,上下打量他,“你是何人?怎的如此面生,到大堂作甚么?”
他捏着一口官腔,目光凌厉。
何聪猜测他的身份,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朝他微俯首,不卑不亢道,“我来寻长兄,他在大理寺任职,前几日约定时让我到大堂寻他。”
何聪三言两语解释清楚自己的目的。
彭宇若有所思的点头,默了片刻,“你长兄?姓甚名甚?”
大理寺中有许多重要文书,无关人士极少进入,彭宇不喜外人在此,欲帮何聪唤人。
何聪直接报出长兄名讳。
闻言,彭宇一下子便明了了。
不过这会儿,他恐是寻不到何聪长兄,于是道,“你长兄被我派出办事未归。”
“这样啊。”何聪默然,想了想才道,“我与长兄有要事相商,我就在此处等候。”
没待彭宇接话,他接着道,“我不会逾矩,还望大人信赖。”
身为中书舍人,他遇见的人情世故不少,自然明白彭宇在忧虑什么,率先表明态度,未尝不是一个明智的做法。
话已说到这份上,彭宇没有继续待在这的理由,转身欲离开。
他往另一条小道走,走出几步开外,他忽的想起什么,嘴角微扬,头也没回的扬声道,“他一时半会回不来,你得多候些时候了。”
忆起他派给何聪长兄的任务,似乎,挺繁重的。
何聪看着彭宇的背影离开,眸色深沉。
阳光暖而不热,寺院里的大树时而飘落几片枯叶,微风吹过,吹去几分燥意。
何聪独伫大堂门前,衣诀飘飘,别有一番风味。
然,大堂不远处的长廊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沈意迟伸长了脖子张望,关注何聪的动态。
逃避,不是她的本意,她仅仅不愿与何聪会面罢了。
偏偏事与愿违,在情急之下,她选择了逃避。既已逃避,这会儿,自然没有主动回去的理由。
“何聪过来寻人也罢,怎的待着不走了?”沈意迟撇了撇嘴,手中把玩自己的发丝。
不知过了多久,何聪长兄终于办完事归来。
两人在门口寒暄了几句,而后进入大堂议事。
长廊与大堂距离不近,沈意迟听不到他们之间的谈话内容,看着他们的嘴张张合合,恍如看哑剧般,她头一次觉得时间很慢。
“不知他们论事需得多久,我还有文书未整理完耶。”沈意迟低声嘀咕着,倚靠在廊下的柱子边,百无聊赖的等。
“若是彭宇发现我没有办妥他交代的事务,又免不了他一顿说道了。”
沈意迟如是想着。
暖暖的阳光斜斜的洒落,照得大地暖洋洋的,偶有凉风吹。
又过了一会儿,困意团团包围了沈意迟,她的脑袋一点一点,如小鸡啄米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