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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睁眼时,我像一团绿球,被一个身着白袍的人抓在手里。他的刘海长及眼睫,看不清眼底的神色。我借着微弱的力,悬空晃了几下,
。没能逃开。
“摩尼,放开她吧。”
我听见拿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却十分微弱。
“我还是觉得,应该交由我来管教。”白袍男人平静地说。
“拿依!”我兴奋地叫道。我想看看他。
“她既然能出来,便是知错了。”
拿依的声音和平常太不一样了,我皱起眉。
“只怕下次再错,便害你泯灭。”白袍男人的声音威严极了,我不敢再吭声。
“摩尼,我不怕泯灭,只怕遗憾。”
拿依似乎在用最后一口气说话,而白袍男人的嘴角也扯了下来。
“拿依,你越来越像人了。”
“你也觉得。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罢了。她虽然出来,但不归的原始之恶还在你身体里,会造成颇多痛楚。熬过去,余下诸事,皆随汝心。”
我被轻放在地上,白袍男人单手竖起于胸前,嘴里念念有辞,很快,就有绿光笼住他全身,与他起沉入地下,消失不见。
我这才看清半个身子坐在地面,半靠着床边的拿依。他的脸上、脖上、手背上全是刀割般的红痕。
我化出人形,蹲在他身边,轻轻抬起他的左手,卷起衣袖。果不其然,胳膊上也有。我立即心酸泛泪。我又查看他的领口、胸膛,全是红痕。我懊恼地别开脸,咬住自己的胳膊。疼。但这疼于我,不过是针扎木头。
“陈宋宋,有跟自己较劲的功夫,不如扶我起来。”
我听着他微弱的声音,心里更酸了,咬得更狠了。
他长长地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来,说:“如果我真的死了,还要交待你办后事呢。”
我立刻扭转头看他:“你是夜叉,也要和人类一样大行葬礼?”
他苍白的脸上勾起笑:“既然还知道我是夜叉,那这些伤便不会把我怎么样。上次也是,休息几天便好了。”
“我没有脸见你。你变成这样,都是我害的。”
“其实,不全是。如果你扶我起来,再倒杯水,我慢慢说给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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