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见他贾母由凤姐并鸳鸯几个搀扶着来了,又急又痛,连忙迎出来。只见贾母扶着丫头,喘吁吁的走来。
贾政上前躬身陪笑,说道:
“大暑热天,母亲有何生气,亲自走来?有话,只该叫了儿子进去吩咐。”
贾母听说,便止住步,喘息一回,厉声道:
“你原来是和我说话!我倒有话吩咐,只是可怜我一生没养个好儿子,却叫我和谁说去?”
贾政听这话不像,忙跪下含泪说道:
“为儿的教训儿子,也为的是光宗耀祖。母亲这话,我做儿的如何禁得起?”
贾母听说,便碎了一口,说道:
“我说了一句话,你就禁不起;你那样下死手的板子,难道宝玉就禁得起了!
你说教训儿子是光宗耀祖,当初你父亲是怎么教训你来!”
说着,不觉就滚下泪来。
贾政道:“母亲有所不知,宝玉才多大年纪,就要**母婢,倘或不好好管教,日后不定能做出什么荒唐事来。”
“老爷从哪里听来的胡说?”王夫人听了一惊。
“哪里的胡说?好好的,怎么那金钏就跳井死了?除了宝玉还能是哪个?”
王夫人忙说道:“并不曾有的事。
金钏只是那日和宝玉调笑了几句,我听着不像,便想着把她撵出去几天吓一吓她,给她个记性,过几日还让她上来的,怎么好好的就投井了?
老爷,宝玉虽然有些不肖,可爱女孩的性子难道你不知道?他怎么能做出**的事来?”
贾政听了这话也回过神来,想想宝玉每天里虽只爱围着一群丫头打转,却从未苛责下人,况且他屋里也有袭人晴雯等七八个丫鬟伺候着,想做那些事,哪里还用强的?
贾母却无暇再和贾政计较,只管抱着宝玉,只见他面白气弱,底下穿着一条绿纱小衣皆是血渍,禁不住解下汗巾看,由臀至胫,或青或紫,或整或破,竟无一点好处,不觉失声大哭起来。
一时早有丫鬟媳妇等上来,要搀宝玉。
凤姐便骂道:“糊涂东西,也不睁开眼瞧瞧。打的这么个样儿,还要搀着走!
还不快进去,把那藤屉子春凳抬出来呢。”
刚把宝玉抬出去,却是一个小厮跑来。
“又怎么了?”贾政没好气的问道。
“老爷,瑞大爷他……”
“瑞儿如何?”贾政这才反应过来,似乎一出事儿就不见了贾瑞的身影。
不知贾瑞如何了,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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