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娴妃心中解不开的结,她担心楚凭岚知道当年之事的隐情,所以心中对她藏着恨。这种恐惧最终变成了更强烈的恨,她恨这个自己看不透的儿子。
玉如意飞过来,楚凭岚微微偏头躲过。东西掉在厚厚的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过了一会说:“挽禾的手上也有朱痣。”
这是他给的理由。
十三年前的传闻中清清楚楚地说过,得凤命者得天下。
娴妃顿住了,这是一个她没有办法反驳的理由。她有些狐疑地看向楚凭岚,他太冷静了,无论是辱骂还是责罚连眼皮子都不抬一下。
不是因为陈秉月?
她有些不信,可是突然眼波流转间想到了什么。
娴妃放软了声调:“你大了,做母妃的也不好说些什么。若你真想娶她,等到登基之后也可以呀……”
“母妃知道你心中一直还有个人,你该想想怎么办。”
她意有所指。
楚凭岚终于抬眼看向她,女人见状笑嘻嘻地回了句:“先娶旁人做侧妃也不是什么难事,还能了却你的一桩心愿。”
娴妃娘娘用护甲挑着指缝里布料的碎屑。
“……登基之后要想入宗庙,可就难喽。”
她满意地看着楚凭岚若有所思的神情。
她让步了,他惦记着陈秉月的牌位,她不妨成全了他。
陈秉柔也好谁也好谁带着那个死人牌位随便嫁过去她都管不着。
至于挽禾……
她有些烦躁地皱眉,一个长得像陈秉月,连痣都一样的女人绝不能嫁给楚凭岚,否则哪天真变成那个阴魂不散的死丫头让所有人都不得安生!
望着楚凭岚离去的身影。
美妇人调整了下坐姿靠在软垫上,她笑着咬了咬牙,伸手勾了一抹香放在鼻尖细细嗅去——小兔崽子几年下来翅膀硬了不少,
但是只要遇到陈家的事,就还是那么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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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禾险些没有认出幕恩的男装打扮。
她本在花园中随意看着锦鲤,那些鱼被她养的太肥了,摇摇摆摆地总像要沉底。可是它们万分亲人,只要她来,就一定会从深潭之中探出一个头来。
那些透明的薄红的金色的尾巴交叠在一起,难得让人有些好心情。
幕恩到的时候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美人睁大了眼睛,用手下意识地拉住了他的衣袍。
等到看清来人时她才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来了?”
太子府中的傀儡瞒天过海骗过了所有人,她独自住在这座小小的别院中,整座庄子只有楚凭岚的人。
可就算这样,她的声音还是小到微不可闻。
再次见到幕恩的一刻,她心中有数不清的困惑。
新年时节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去了哪里?
被处死的纳提娅又是谁?
可是一时间千言万语最后化成了一句:“你还活着。”
幕恩什么都没有解释,几乎是在反应过来后就将她摁在石凳上,强迫她盯着自己,语速极快——
“听着,我在齐国的身份已经暴露。我必须离开一段时间,你有一次机会决定……你要不要跟我走?”
美人愣住了。
跟,他走?
她似乎从未想过这个可能。但是她沉默良久后摇了摇头,轻声说:“对不起。”
幕恩皱了皱眉:“你难道真的相信他会娶你?”
他是谁,二人心知肚明。
挽禾的神色有些落寞,楚凭岚越来越忙、话越来越少、外面的风声也越来越紧俏,这些都足以证明朝堂变化已经在即。近日为了她的身份,他不停地奔走……
可是到底还是太难了。
她的眼神微弱地亮了一下:“…就算不是现在,也会有那一天的。”
他的许诺那么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