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狠毒,我怎么敢要她做阿绪的婆母?”
“行了,天下人不知道就说明皇帝根本不在意,”太后摁着额角打断她,神情冷静,“此事还不一定,你先别下定论。”
“可是……”
“再说若不成这门亲,你想要阿绪嫁给谁,嫁给太子吗?还是二皇子?或者大皇子?”
“郑家崔家向来不和,大皇子自然不可。二皇子身患腿疾……”
余下身体健全,背景干净的就剩下个太子。
长公主停了停,没说太子的不是。
太后一眼便看出她要说什么,冷冷道,“太子是皇后的儿子。”
长公主:“养子罢了,皇后也不见得多上心。”
太后:“养子又如何,那也是皇后的孩子。何况太子亲娘是郁嫔,皇帝绝不可能把皇位给他。阿绪嫁过去就是受苦,你在想什么!”
长公主不认可,“若得崔家……”
“想也不要想!”太后厉声道,她深吸两口气,对着狂妄自大的女儿说,“你别看皇帝现如今平平静静,他是个什么东西咱们都知道,他有多看重明月与淮王你也知道,北蛮的事那样明显,他都令人压了下去,上都谁知道北蛮同卢家有干系?你想的那条路并非不可走,但走得艰难,何必要阿绪与你一同吃风险?”
母亲动了怒,长公主只能讪讪应是。
可她心里不这样想。
太后姓卢,爱重阿绪却也爱重卢家,在意五郎并不仅仅因为五郎会是最好的夫婿,更因为五郎是卢家的皇子。
可她不一样。
她只要阿绪好。
她看重五郎仅仅只因为五郎是阿绪的良配,若有一日不是了,她便换一个,便再寻一个。
她不觉得太子有多不合适。往日不喜欢,因为卢明月不喜欢他,因为他那风光霁月的模样令人厌烦,因为有五郎这个最好的选择在。可现在选择没了,太子还看得过眼又无强势母家,来日称帝,她说不准就比太后还要威风。
何乐而不为?
皇帝不愿意,崔家要他愿意便是了。
长公主握住掌心,暗下定论。
“你不要急,明月疯癫,但五郎是好的,阿绪与五郎有感情在,五郎爱重阿绪,太子呢?太子这样救人、这样表现,你如何知道他是伪装还是真实?若是伪装,日后阿绪又要如何。”太后看一眼女儿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叹了一口气,“若明月真的无法挽回,咱们阿绪也不一定要有婆母的,只是因着皇帝,得谨慎些。”
……
这个意思是。
必要时刻,卢明月可以死?
长公主凤眼明亮,看向太后,见她眸色沉沉,神色无疑,便将一颗心压到腹中,微勾着唇道,“如此便好。”
她自然也会担心太子是否为伪装。
即便觉得不是,但担心总是有的。
无论如何太子都比不上他们看着长大、与阿绪青梅竹马感情深厚的五郎。倘若卢明月不疯,亦或者没有卢明月,淮王绝对是她心底唯一的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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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光殿内。
李为见了太子便是两眼婆娑,左一个殿下右一个殿下。他并不知道太子被贼人掳走,只以为太子倒霉到在白马寺走山路都能摔成这样。
仁善的太子自然也没解释。
长公主手里没有男性衣服,太子回到宫内也没有时间换衣裳,他至今还穿着那身灰色衣袍,衣袍上头有不少血渍,进了殿便去换衣裳。崔昭如则坐在外头等他。
这些日子没回来,大毛二毛三毛们却被照料得很好,且还认得崔昭如。崔昭如一坐下,三毛便跳到她裙边,玩她腰上的鹅梨香薰球。猫玩球,崔昭如悄悄抚摸它的白色绒毛,一人一猫,气氛温馨又美好。
崔昭如终于能露出几分笑意。
山村虽好却不是家,她总是会有些担忧,并不是担忧太子能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