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听澜见魏云胸有成竹,不禁问:“陛下的意思是?”
凉亭微风徐徐,夏日将近,
魏云看向水面,又似透过水面看到更深更远的地方:“立夏那日听澜陪朕出宫转转,朕要找的人自会出现。”
原著你方唱罢我登场,多少英雄人物,她只需在其中挑挑拣拣,再掐着点出现,英雄还不是尽收囊中。
终有一日,宁长风会后悔对她的轻视。
明听澜知魏云聪慧,但却从未见过她如此深沉悠远的目光,似乎看到另外一个世界,让人不知何解却又深为敬畏。
他自诩才智出众可与宁长风一较高低,却时常看不透女帝所想。
立夏日那人会出现
如此笃定,陛下手中怕是还有一支极为精明强干的奇兵,许是先帝所留。
陛下并非只能依靠明家。
明听澜心头凛然,只道:“陛下说的是。”
魏云感知到明听澜不那么从容舒展,大致能猜到缘故。
她这也算故弄玄虚,看来效果不错,这便是做皇帝的悲哀之处了,纵然如今相处和谐,却也需得时不时亮出一点锋芒。
为人忌惮才能为人尊重。
纵然明听澜如今恭敬尽心,但当年先帝还觉得宁长风忠心聪慧
魏云已经学会不将赌注压在旁人的人品上。
世上不变的就是变化。
她能掌握的只有自己,效忠的人不变,她便倾心以待,若变了自有变了的待遇。
过了几日,彭亭旭再次“惹怒”魏云。
魏云作耐心耗尽的暴躁模样,先抽了他几鞭子,而后命令左右道:“给朕把他拉去蚕室处置,不愿意侍君,朕偏偏要你除了这宫中再无容身之处!”
蚕室是给太监净身的地方。
知她怒急会杀人,龙鳞卫立即拖了彭亭旭就走。
彭亭旭被拖走时看到魏云目中的担忧,努力朝她翘了翘唇角,但脸色还是发白,任何一个男人靠近蚕室这个地方 ,总会不那么舒服。
御花园中,宫人们噤若寒蝉。
魏云恨恨道:“真是该死!”
任修远从旁劝道:“陛下万不要因那等犟骨头气坏了龙体,不过彭亭旭到底曾是官家子弟,还是明公子的昔日同窗,给些教训便罢了,若是真伤了陛下圣明,还请宽容他几分。”
魏云似有触动:“他曾是听澜的同窗?”
任修远:“正是也曾和臣切磋武艺,有几分熟稔,求陛下开恩。”
魏云想了想道:“朕咽不下这口气,这样你去,跟在后面,若他求饶就放了他,若不是,最后一刻再救下他,带回来给朕处置。”
这是早商量好的事。
今日摄政王在前头朝房处理奏章,若是有意,定能成为彭亭旭的救命恩人。
只是若宁长风哪根筋不对没出现,又或者想着彭亭旭变成太监了更好用,他狠得下心,魏云却不能。
任修远应了,飞快的追过去。
蚕室偏僻而阴暗,越靠近便越有一股难闻的血腥味。
彭亭旭是成年男子,做手艺活的老太监怕控制不住他,绕着彭亭旭转了几圈,捏捏肩膀拍拍背的估量,叹道:“这么好的体格,可惜了。”
吩咐小太监将他绑在床上。
安抚道:“别怕,我刘一刀是出了名的快,你挣扎反倒不好,若是失血过多,小命难保。”
蚕室外,任修远低头看了眼自己那处,情不自禁抹了把汗。
忽而某种直觉教他难安,往远处看去。
十余米外一众人匆匆而来,为首的男人着盘龙亲王朝服,身量高大肤色冷白,行动间威仪出众,正是摄政王宁长风。
宁长风不想小皇帝竟心狠手黑至此。
他要的是能征善战的武将,将来征伐天下,收一个太监做什么,索性火候也差不多了,见任修远也在,只以为是来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