戾气。
她一时其实想不出办法,处置一个查轩容易,可他背后的摄政王势必不会袖手旁观。
心里千丝万缕,面上却镇定,对苏香道:“这件事朕来想办法,一定不会教那查轩得逞,姑姑且宽心。”
没有察觉到对方一丝一毫退缩之意的苏香愕然。
明明摄政王更可怕,可已经空荡荡的门口,那个离去的人,却似乎有安神镇魂的功效,她双手捂脸,低声道:“陛下”
魏云沉默着回到寝殿,第一件事就是下旨查轩日后不得进出永安殿,又吩咐赵逢春告诉苏香最近不要出去。
这只是权宜之计,再往后
一抬眼却发现殿内还跪着一个人,是之前拦着不让她去看苏香的宫女。
刚才她说什么来着,回来再找这宫女算账。
其实算什么账,不过是对苏香忠心了些,也算是这永安殿当用的宫人。
魏云正要挥袖让对方退下,却又止住了。
方才暴怒而去,现在又没事人一样,她这个帝王当的也太没脾气,这次宫女是好心阻拦,下次
耽误事,遗祸无穷。
魏云便冷冷道:“你叫什么?”
其实早认了出来,这是苏香最喜欢的小宫女吉祥,机灵讨喜的很,苏香是按着接班人的规矩培养的。
青玉地砖冰冷坚硬,魏云去的又久,吉祥双腿已近麻木,叩首道:“奴婢名叫吉祥。”
大殿寂静一片,只烛火跳跃将帘幔的影子拉长纵短。
吉祥听到上首那年轻帝王无波无澜的声音:“胆子这么大,朕用不起你,明日便去浣衣局吧!”
原本只是膝盖冷痛,此时四肢百骸却似乎有寒气流窜,连脊柱都短了三寸似的,吉祥身体一歪,强忍着没有瘫软在地:“奴婢奴婢谢陛下宽宥。”
大殿内值守的宫人皆脊背一僵,连呼吸声都轻了。
原以为陛下最近脾气好转,却原来愈发莫测冷情,吉祥可是苏香姑姑身边最得力的人
魏云看那和自己几乎一般大的小姑娘蹒跚离去,默默道:对不起,委屈你几日。
以苏香对吉祥的看重,几日内定会为吉祥求情,到时再让人回来便是,若过而不罚,她如今又是个傀儡帝王,恐怕处境会更加艰难。
晚上就寝,魏云让小玉子值夜,她睡不着,便让小玉子随意找一本书来念,前世是理科生,这些之乎者也倒最适合催眠。
翌日,魏云天微微亮已经收拾齐整去上朝。
并非逢十之日,摄政王宁长风并未上朝,太傅明书渊又病着,大佬们不在,朝堂上双方势力吵成了一窝蜂。
她看着他们吵闹着解决事务,默默记住蹦跶极欢的大臣们的姓名、秉性和处事手法,一时又想着查轩的事,真是个头昏脑涨。
下午魏云照常去习武。
马厩旁跪在地上的青年三分期艾七分渴盼:“陛下,您来了。”却是昨日被她遣去打扫马厩的洛染。
皮肤挺白,只如今眼下挂着两个黑眼圈,很是憔悴。
魏云瞧他:“送你出宫如何?”
她自己虽穿成了皇帝,自觉其实和笼中雀也没什么两样,对洛染虽很不喜,但却还存着几分放对方自由的心。
洛染想起昨日查轩挨的那顿板子。
陛下在试探他的忠心?
他这无官无职的,会不会直接拖下去打死?
白着脸殷切道:“草民不走,草民愿意为陛下鞍前马后,草民生是陛下的人,死是陛下”
魏云: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当男宠的心还坚决,原只是调侃,却忽的怔住:“朕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洛染坚定的颔首:“陛下是天下之主,草民当然”话未说完,年轻的女帝已转身离开。
洛染呆呆跪在原地,果然伴君如伴虎,君心难测。
魏云走出两步又回头吩咐:“赵逢春,放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