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云惊的站起来,她最亲近的女官,贴身服侍的人,谁敢轻慢?
本就是惊弓之鸟的苏香肩膀不禁一缩,慌忙将袖口往下拽,一边道:“陛下夜深了,您该就寝了,奴婢奴婢”
胆怯、心惊、羞惭还有惊愕。
后面的话说不出来,因为那眼带震惊的少女已经走了过来。
就那么弯腰,一手攥着她的手臂,一手掀起那薄薄一片布料,将本被掩藏的痕迹露出来。
惊怒的气势,动作却极轻。
魏云问:“苏香,到底怎么了?”
苏香是先帝留给魏云的人,忠诚可靠又机敏谨慎,年少的女帝从来称她为姑姑,却是甚少叫本名。
四目相对,苏香在眼前少女眼底看到耐心和宽慰,还有鼓励。
这样,这样就足够了。
几月来的担惊受怕似乎被这一眼抚平,她低头,白皙的脖颈在烛火的映照下细腻如玉,却也脆弱如纸。
轻微的摇头,低声道:“陛下别问了,奴婢无事。”
魏云深吸了一口气,那是无法言喻的憋闷和无力,她是个不值得人依靠和信任的主子,至少在这一刻是。
然而紧随着无力出现的却是更猛烈的对力量的渴望。
她松开苏香的手直起腰,身量还带着未成年的瘦削,脊背却笔挺,更有一种居高临下的笃定和压迫:“你不说,朕便去查,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姑姑不信朕,朕却想成为姑姑的依靠。你且休息吧。”
话音落,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
赵逢春头垂的低低的,但余光仍可见那少女迎接月色而去的凛然,不是过去执鞭的暴戾无常,却有一种难犯的气度。
魏云走的决绝,步履其实是慢的,即将跨出门槛的那一瞬,身后传来苏香一声迟疑与急切混杂的“陛下”。
她侧身,染着月光的睫羽绒绒可爱,目光却清寒:“嗯?”
苏香跪在床上磕了个头:“求陛下,为奴婢做主。”
她不知道为什么改变主意,大概是盛怒便喊打喊杀的少年帝王如今开始克制怒气,努力和缓的说出一句“你且休息吧。”
查轩的身份太棘手了,而陛下对摄政王堪称畏之如虎,最终的结果也许还是要她
到那一天她便自戕而去。
在这之前,总不能伤了陛下的心。
魏云让赵逢春去门口守着,门却也没让关,她就站在那里,一半沐浴月色一半映在灯火中听完了苏香的话。
却原来几个月前,查轩借着禁卫军副统领的身份逼奸了在御花园当值的一个宫女,事后对那宫女威逼利诱的封口,便算是掩了过去。
此事知道的人甚少,直到那宫女三个月后上吊自杀,却原来是怀了孕。
宫女与外臣私通是重罪,严重的会追究其家人责任,那宫女索性一条白绫了结自己,还留下了一封指控自身全为查轩侵害的信。
事情闹将出来的不算小,然而查轩却只被打了一顿板子了事,因为他是摄政王的人。
苏香后来又见查轩调戏宫女,怒而斥责,却不想竟就此被这人缠上。
此时说起此事,言语中控制不住的切齿之意:“他给奴婢一个月的时间考虑,说会去求摄政王下午来找陛下,您不在,他竟强行攥了奴婢的手催促”
魏云想,却原来查轩带着彭亭旭来之前竟是轻薄了苏香,那顿板子还是打少了!
原著是一本地道的男频争霸文,对女性的描写很少,苏香只字片语。
好似提过有一段时间小皇帝脾气越发暴躁,唯一能稍稍劝解她的女官那时大病一场,倒让摄政王培植了不少势力。
后来苏香仍旧侍奉女帝身边。
大病,难道
魏云不愿意想那结果,心中却已经有□□成肯定,查轩那样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人,没得到好处怎么会放手。
心中陡然升腾起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