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云急忙补救:“朕的意思是是没有摄政王,也就没有朕的今天。”
行吧,好像更糟糕。
小皇帝的今天跟个囚犯有什么两样。
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她穿越前也不过是一个刚过十八岁生日的女孩子,大学都还没来得及上,这再睁眼
哪怕穿个混吃等死的官家小姐呢,也好过怀抱珠玉过闹市。
宁长风似嗤非嗤的翘了翘唇,然后别过眼去了,那意思,大概是不想和傻子说话。
魏云:好像歪打正着?
后面的朝会,魏云感觉自己是个吉祥物,她只需要端坐在龙椅上听朝臣们回奏一些要紧的事。
徐州发大水要赈灾,户部侍郎哭穷哭了好一阵子,只道赈灾粮只凑够了一半,另一半需得周围几个州府接济。
青州百姓许多都上山为匪去了,山匪到底是直接围剿还是先招安看看,又是吵的一窝蜂。
诸如此类
魏云觉得也怪,明明方才宁长风出现时,群臣看到他跟老鼠见到耗子一样,大气不敢出,可现下争吵起来,动作大的官员,手都恨不能戳到不同意自己意见的同僚鼻子里。
观察许久,魏云就明白了。
朝臣们吵架就跟现代的辩论一样,极力的为自己的观点找理由,吵着吵着就能激发出好点子,或者让上位者看到这件事不同处理方式的优劣,然后做出选择。
也能让上位者看到自己的能力。
宁长风坐在百官之首的位置,静默不语。
他身量修长仪态极佳,即使以手支颌也自有一种形散而神不散的俊逸风姿,在臣子们吵差不多了会瞥一眼过去。
臣子们就会忽然从斗鸡又变回温良恭俭的官员,手一拱:“摄政王殿下觉得如何?”
魏云和一般女孩不一样。
单单看小说这一项,挑的也是权谋、野史、历史传记这一类,要不然也不会追读《逐鹿》这样爱情戏份几乎为零的小说。
这么着,她听的越来越有趣味,简直都想插两句话了。
能从外官混到京城,又从殿外混到君王面前参政的官员,哪一个都是人精中的人精,就发现往日在龙椅上打瞌睡的陛下,今日格外的精神。
摄政王要讨好,陛下的动向多关注两分也一定不会错。
不少人就开始琢磨,陛下这是怎么了,最大的可能是为太傅的病情担忧?
朝臣们至多在心里嘀咕,宁长风就问出来了:“陛下在想什么?”
他权势滔天,言行更是恣意,问起时只略朝着魏云的方向侧了侧脸,琼鼻玉面长睫微翘,十二分的昳丽从容。
魏云在想方才宁长风处置百姓投匪那件事。
宁长风提议先派钦差查明是否是当地官员欺压太过,之后张榜诏安,更着意点明朝廷记录在案的大盗悍匪不在此列,剿匪为下策。
这件事实在是做的漂亮。
只是这话不能说,不然宁长风原本拿她当吉祥物供着,也许马上就要当下酒菜了。
宁长风就见高居御座上,身量单薄的少女对自己讪然一笑:“朕朕觉摄政王辛苦,可要上茶润润喉?”
这下宁长风倒真是意外了。
以前的魏云可不曾敢这般直视于他,更不要说是露出笑意,总不是他逼迫太过,这位小皇帝已经有疯癫之兆了?
他颔首:“多谢陛下体恤,不必。”
虽则已经坐着上朝,但将朝廷变成茶话会却太过了。
朝政继续,总共墨迹了差不多两个时辰。
这也有宁长风隔几天才上朝,某些站队摄政王府的臣子会压着一些要紧事的缘故,要是平常的早朝,不到一个时辰就完事儿了。
魏云下朝后的第一件事是去如厕,条件还可以,就是有些不习惯。
按照原主的记忆,早晨当完吉祥物之后她暂时就没事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