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婚期的临近,楚灯青也不免生出些担忧来。
夜深人静时,白昼里被压下的情绪在夜间反复翻涌,使得楚灯青难以入眠。
楚灯青又散了会儿步,心静了许多,便准备回屋睡下。
谁知萧苻敬从角落里走了出来:“楚姑娘,怎么还没睡下?”
楚灯青不知他是何时到的,微蹙起眉头,不愿言语。
萧苻敬闲步走到楚灯青身前,解下自己的鹅毛大氅准备给楚灯青披上。
楚灯青避闪到一旁,道:“萧庄主,不必了,我这就要回屋睡下。”
“客气什么。”萧苻敬不容抗拒地将大氅披到楚灯青身上,又按住她想解开的手,“楚姑娘,萧某不久后就是你的夫君,你何必对萧某畏之如虎。”
他捏住楚灯青的手:“你是萧某的妻,萧某自然应当疼爱于你。”
“我见你有时候睡不着会半夜出来随意逛逛,”萧苻敬道,“若实在无法入睡,也可叫萧某来陪着。有人陪在身边,楚姑娘或许会觉得好些。”
楚灯青挣扎着,却无法挣脱萧苻敬的手。
她闭上眼,冷静片刻又睁开:“好,我受了这大氅,萧庄主,请你松开你的手。”
萧苻敬笑笑,缓慢地松开手掌:“楚姑娘,你这模样真是叫人心疼得紧。”
他轻叹一声:“待我俩大婚后,我会好好做一个体贴爱妻的丈夫。你跟了萧某,绝不会吃半点苦头。”
楚灯青眼神微冷,他果然听到了。
“萧某绝没有拿楚姑娘当物件儿的念头,”萧苻敬郑重道,“楚姑娘是妻,是我将来孩子的母亲,我怎么会把自己的妻子当物件儿用?”
楚灯青冷声道:“我要回屋了。”
“等等,”萧苻敬倏然抱住楚灯青,“楚姑娘,萧某真是不想再等下去了。你是这样耀眼的一位姑娘,不早些被萧某收入囊中,萧某实在是放心不下。”
收入囊中?只有物件儿可以被收入囊中。
楚灯青冷嘲道:“怎么,等不及了。我还以为萧庄主算是正人君子,没成想在夜里跟其他货色没什么区别。”
萧苻敬闷笑出声:“楚姑娘想哪去了,萧某不至于在婚前就对楚姑娘怎样。我知道你是好姑娘,值得萧某等待。”
萧苻敬轻叹一声:“我只是想阿绿了,楚姑娘,陪萧某走走吧。”
萧苻敬松开她,楚灯青冷着脸往前走去。
萧苻敬缓步跟上:“楚姑娘,你若是能见到阿绿,恐怕也会如我初见你时那般吃惊。”
“你俩就像那并蒂莲,长得有七八分相似,只是阿绿生得更柔,楚姑娘嘛,烈性一些。”萧苻敬回忆道,“我初见阿绿是在冬天小雪那日,萧某重伤在身流落山谷,本以为性命就此绝矣,谁知阿绿像神女一般蓦然出现——”
“她救了萧某,萧某也爱上了她。”萧苻敬静默片刻,才继续道,“可神女常被人惦记,阿绿也逃脱不了这样的命运。她被人囚禁在山谷,生儿育女,不得自由。”
楚灯青听着萧苻敬的胡言乱语自编自造,并不作声。
“阿绿既然救了我,我也不能就此抛下阿绿。萧某叫上好兄弟们一起救出了她,可谁知萧某的那些兄弟也爱上了阿绿。”萧苻敬语气沉重道,“阿绿并不是花心之人,她认死理,爱上一个人就要爱一辈子。”
“好在阿绿爱的人是萧某,但就在我们要成婚时,一个胆大包天的下人竟敢玷污了阿绿。她最是忠贞,怎能忍受自己失去贞洁,某日趁萧某不注意,阿绿竟自尽——”
萧苻敬语气哽咽:“可萧某其实并不在意的,阿绿就算失了身又如何,只要她还活着,就永远是我的妻子。”
楚灯青听得冷怒不已,萧苻敬就是这样自己骗自己的吗?
卫绿爱他,真是可笑。夺人妻,忘恩负义,逼死卫绿,最后在他嘴里,竟成了卫绿爱她至深,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