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派中少有的高手。衡山派二当家的。武艺自是很高,现今50岁也是正当声望、武功皆在顶峰之时,怎地急流勇退?岂不是太可惜了些?”
施戴子道:“咱们在江湖上打打杀杀,这种事折损阳寿。刘三爷作为衡山派第二号高手,那更是凭着一手‘小落雁式’一剑‘一剑落九雁’拼出来的名头。大案要案恐怕也有不少。刘三爷如此做自然是为了退出江湖,告老还乡,从此做个普通人了。”
陆大有道:“那若是别人来找他麻烦,该当如何?”
梁发道:“别人要杀你,哪有不还手的?更何况以刘三爷这样的功夫,衡山派那样的名头。道上哪个敢惹?更何况,刘门一系实不亚于五岳剑派任何一脉。”
这时,突然间左首桌上有个身穿绸衫的中年汉子说道:“兄弟日前在武汉三镇,听得武林中的同道说起,刘三爷金盆洗手,退出武林,实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华山众弟子一齐回头,但下意识心想:不好,这岂不暴露了身份?但又一看,似乎许多人都对这事非常好奇,都齐刷刷的回头观望。
这时一个矮胖子粗声粗气地道:“哦,许多人都知道。你又何必装得莫测高深?大家都在说,刘三爷只因为武功太高,人缘太好,这才不得不金盆洗手。”
众人不明白意思:“这是什么道理?人缘好、武功高就要退出江湖?”
胖子道:“咱们武林上虽说刘三爷是衡山派的第二号高手,但是其实他那一手一剑落九雁的武功造诣已经远远超过衡山掌门莫大先生。刘三爷这一招已有了七成火候,一剑可刺五头大雁,莫大先生却只能刺三头……”
梁发听到这里便回了头,不再听那胖子说话。陆大有问道:“三师哥,怎么了?”梁发道:“这胖子胡言乱语。”施戴子问道:“他怎生胡言乱语?”
梁发道:“适才他说莫大先生只能刺三头大雁,我看却不尽然。我虽未见过莫大先生出手,但曾听师父说过一些江湖轶事。莫大先生乃是衡山派第一高手,武艺精强。听过他的人,只知道他是琴不离剑、剑发琴音,一把胡琴正是他的写照。但五岳门派的掌门,如师父他们都知道,还有一个形容他武功的词。”
众人问道:“是什么?”梁发道:“一剑七出,砍金断玉。以莫大先生的造诣,想必一剑落九雁已经快练成了。刘三爷只怕还差了一些。”众人哦了一声,心中对这三师兄更加钦佩。
他说到这里,忽然间门口咿咿呀呀地响起了胡琴之声,有人唱道:“叹杨家,秉忠心,大宋……扶保……”嗓门拉得长长的,声音甚是苍凉。众人一齐转头望去,只见一张板桌旁坐了个身材瘦长的老者,脸色枯槁,披一件青布长衫,洗得青中泛白,形状落拓,显是个唱戏讨钱的。
陆大有低声骂道:“鬼叫一般,吵什么啊?打断了我们说话。”梁发慧眼如炬,看出这拉胡琴的老人身怀绝技,立刻说道:“六弟,不得无礼!此人并非凡人。”
忽然间胡琴之声渐响,调门一转,那老者唱道:“小东人,闯下了,滔天大祸……”一个年轻人喝道:“别在这里惹厌了,拿钱去吧!”手一扬,一串铜钱飞将过去,啪的一声,不偏不倚地正落在那老者面前,手法甚准。那老者道了声谢,收起铜钱。
那矮胖子赞道:“原来老弟是暗器名家,这一手可帅得很哪!”那年轻人笑了笑,道:“不算得什么?这位大哥,照你说来,莫大先生当然不会来了!”那矮胖子道:“他怎么会来?莫大先生和刘三爷师兄弟俩势成水火,一见面便要拔剑动手。刘三爷既然让了一步,他也该心满意足了。”
那卖唱老者忽然站起,慢慢走到他身前,侧头瞧了他半晌。那矮胖子怒道:“老头子干什么?”那老者摇头道:“你胡说八道!”转身走开。矮胖子大怒,伸手正要往他后心抓去,忽然眼前青光一闪,一柄细细的长剑晃向桌上,叮叮叮地响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