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清说的话。
沈执清说:“嵇宴,以暴制暴只会适得其反,为君者,当以民为重。若救一人,可安天下,你救还是不救?”
他当时回话是说:“可若救一人会毁了天下,沈执清你又当如何?”
沈执清看过来的眸色是从未有的坚定:“我救。”
所以嵇宴救了。
他报了沈执清的名头,让人去找他,就是为了日后等人长大,再与人理论因果。
现如今看来,玉离还真不该养在沈执清身边。
看看把人都教成什么样子了?
嵇宴心里这般想,吐出的声音却软了几分,“去把相爷请来。”
玉离停止了哭声,一脸不解的仰起头来。
嵇宴难得耐着性子与人解释出声,“你再不去,一会看热闹的人可是都要过来了。”
也是,闹出这么大动静,离这最近的霜花小筑一定会过来。
玉离哪里还不明白,赶忙麻溜的爬起身去请人去了。
“呜哇,爷!大事不好了。”
沈执清将前来汇报的暗卫挥退,“慌慌张张做什么……”
他的话在看见玉离脸上的血迹后戛然而止。
沈执清快步走上前,皱紧眉宇,“受伤了?”
玉离抬手蹭了蹭脸上的血迹,“我没事,是有人想杀宴哥,宴哥还有伤在身,您快去救救宴哥……”
沈执清当即面色一沉,不等玉离说完已然迈步出了屋子。
小屋内,嵇宴解决掉最后一人,踩着尸体,活动活动脖子。
这具身体,跟他原先比还真是差远了。
不过就算如此,他也不是宴朝欢,想杀他,也得看他同不同意,至于傅家惹了他……
嵇宴看了看手上的血,面上浮出了一抹嫌弃。
一道黑影落于屋内,从怀里掏出帕子递了上去,“爷,沈……沈相快过来了。”
还算沈执清有点良心。
嵇宴拿起帕子慢条斯理的擦了擦手,心情还算愉悦的出声道:“京都傅家,第一玉石皇商。”
他口中咀嚼着这个名头,再次开口:“如果孤记得不错,当年傅云在宴霖案子上也插了一脚吧。”
单膝跪在地上之人是嵇宴手下的风狼卫统领扶风,于此前玉林宴上与嵇宴相认。
他应了一声,“爷,当年宴霖撞上的那家玉石铺子背后的主家就是傅云。”
嵇宴抬脚从尸体上迈过,走到破了半壁的窗子前,看向窗外冷月,“他最近正在查这件事,想办法把东西呈到他案头上。”
扶风:“是。”
门外传来人声,灯火晃动,身侧的人便已离开。
嵇宴将眸子落在沈执清来得方向,喃喃出声,“沈执清,孤没什么可送的。这傅家就当是你我再见,孤送你的见面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