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玉离半晌没走,嵇宴微微抬眸,“你怎么还在这?”
“宴哥,你之前是骗我的对吧?”玉离凑上前与人理论,“其实你在相爷面前是想保护我。”
瓷瓶上仿佛还残留着那人指尖的温度,嵇宴手指摩挲着瓶身,躺了下去,“没有。”
“我不信。”玉离嗤了一声,气鼓鼓的挤着人就坐了下来,“你若真的想害我,大可以直接说今天的事情是我告诉你的,你全然不知情。你明明可以把自己摘的的干干净净何必多此一举非要让自己白受一顿打,还惹得爷生气。”
躺在床上的人不说话,玉离伸手撞了撞人,“宴哥,你不说话我也知道。你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就冲着你这次救我,我玉离也跟定你了,你……”
玉离的话还没说完,一支长箭破空而来。
嵇宴眸子瞬间眯起,电光火石之间,他翻身而起伸手拽着玉离的衣服向后一扯,那长箭擦着人的额面钉入到了身后的墙壁上。
玉离的一张脸瞬间白了,他刚要叫出声,嘴就被嵇宴给捂住。
嵇宴眸子落于窗外,嘘了一声,“不想死就别说话。”
玉离惊惧之余在对上嵇宴沉冷的一双眸子后老实的点了点头。
嵇宴这才将人拉开,抬手将箭拔出。
借着月色,他手指抚着上面的刻痕,心里多了一番了然。
京都傅家。
看来玉林宴上各方势力对于他的出现还是生了忌惮。
不管他到底是死而复生还是真的宴朝欢,此番派人来是为了杀他。
嵇宴将握着箭的手放下,门外就传来动静。
玉离皱紧了眉头,压低了声音急道:“这里可是相府啊,这些人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嵇宴抬眸,冷笑了一声,“因为相府内有细作。”
“细作?!”玉离赶忙捂住自己下意识拔高音调的嘴,“相爷知道吗?”
沈执清……
嵇宴嗤笑了一声。
他怕不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才将他丢在这钓鱼。
破窗声突然而至,嵇宴生气的起身,抬脚就将人踹倒在地上。
那人的身子在地上滑动撞到身后的墙壁上,另有一人翻窗朝着两个人直扑了过来。
嵇宴迈步挡在玉离身前,握着手中的长箭快狠准的戳进了来人的脖里。
窗外月光映照入内,血顺着手指沽沽的流下滴落在地上。
嵇宴锋锐的面上虽染着苍白,手下动作却半分没有手下留情,像是从地底爬出来的恶鬼,来索命了。
玉离脸色煞白的看着对方麻利的解决掉几个人,吓得撑在床上的手一滑,差点跌坐在地上。
如今玉离十分庆幸当初自己机灵,是选择抱了这人大腿,而不是……
他咽了一口唾沫,伸手摸了摸尚在脖子上的脑袋。
而另一边,嵇宴刚将最后一人的脖子给掰断,就感觉到一道惊惧的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
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嵇宴转过身来,大腿就被人抱住了。
玉离抽噎出声,“宴哥,你看我小命也不值钱……你能不能……不杀我,您今晚的所作所为,我真的……我真的什么都没看到,我保证一个字都不说出去!”
嵇宴抽了抽脚愣是没有将脚抽出来,他深吸了一口气,垂眸出声,“闭嘴……”
一滴血从手上滴落到玉离的脸上,玉离哭的更大声了,“我闭嘴我闭嘴,别杀我别杀我!”
看着玉离可怜兮兮的模样,嵇宴脑海中突然想到了当年救他的经过。
那年大寒,他与沈执清下临安办案,路遇灾荒,流民百里,两人闹的不欢而散。
行至荒林,他的马车猛的停滞,车夫便见前方有一少年在与狼争食。
如若平时,嵇宴会选择视而不见。
可那日,坐在马车里的嵇宴想到了临与人分别时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