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眸子,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搓着胳膊,说了句,“算了,等春天来吧。”
“没有春天了。”
阮星蘅一字一句说:“你和我分手那天,是春天。你亲手打破了对春天的那个誓言,春天不复存在了。”
怎么会不记得春天呢?
他们曾在寒冬里热烈拥抱,欢欣鼓舞。少年的热恋与青春的激.情碰撞成绚烂的花束,一起构成春天的浪漫与永恒。
她可以傍晚偷偷溜进广播台,点一首只有他们知道的情歌,也可以大大方方站在讲台上,喜欢就表达的明明白白。
她答应过阮星蘅,只要春天还在,她的爱就一直会在。
世界是空荡荡的孤寂,姜黎抱紧了自己,被子上有一股竹木的清香味,她低着头,将自己蜷缩成小小一团。
声音也被捂住,细细小小的,几乎要被藏在呜咽的风声里。
“春天还在的。”
后半夜两个人就陷入了寂静,阮星蘅伏案处理实验数据,姜黎就把自己床头的两根蜡烛轻轻放在了他桌上。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很奇妙,距离拉的极疏远,目光克制的压抑住,但是那种刻在骨子里的熟捻,总让他们彼此心灵不自觉撼动。
姜黎这一整夜都在回忆他们高中和大学的事情。
想着想着,她的脑袋重了下来,褪下的礼服被她踢到地下,高跟鞋从脚腕落下,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阮星蘅看了她一会儿,腕上的手表滴答滴答发着声响,意识到自己不经意又将注意力长久的凝聚在她的脸上,阮星蘅克制地收回了目光。
黑夜里,他轻微地咳了一声。
握着钢笔的手紧了紧,旋即松开,三步走到她床边,替她掖好被角。
也正是这时,揣在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阮星蘅蓦然收回指尖,敛眸看向信息。
是一封电子邮件,署名是某国际医疗机构的医学研讨会邀请函。
几乎是阮星蘅查看邮件的同时,周逢生的消息弹了进来。
近几年世界各地疫情频发,新型医学研发无疑再一次被提上了顶尖重要的地位。
周逢生不是医学专业的人。
但他是个敏锐又出色的商人。
他们两个人浅聊了一下最近的几个医学项目,周逢生忽然提议要出门和他小饮两杯。
阮星蘅看了一眼趴在他枕边睡得香甜的姜黎,轻轻摇了摇头。
“不必了。”
“会吵醒我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