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吹完蜡烛的兴奋劲过去了,盛夏的晚风吹乱了她额间的刘海,她烦闷地拨开头发,低头拽着鞋带。
“我其实是因为没吹过蜡烛,感觉很好玩,想多吹几下。”
“你没过过生日吗?”阮星蘅轻声问道。
“没有。”姜黎声音更低,少掉了那生动的语调,她垂头丧气的少言,偷偷藏掉失意。
“那我以后每年都给你过吧。”
阮星蘅看着她,声音不大,却极有分量。在浩渺的夜空下,姜黎觉得自己就像那一颗居无定所的小行星,看见了星河灿烂的那一川银河。
她仰头问:“这也是班长关爱同学的职责吗?”
阮星蘅愣了下,避开她的视线,缓缓点头。
姜黎笑出了声,她伸手戳了戳他的胸膛,语调拖得很长,“原来班长大人这么‘关爱’我。”
阮星蘅嗯了一声。
这是姜黎少女时代里第一次感受到承诺的分量,她郑重其事地点了个头,央着他再点一次蜡烛,双手交叠虔诚地闭着眼睛许愿。
蜡烛灭掉的时候,姜黎凑过脑袋笑眯眯地问他,“你猜我许了什么愿望?”
她出乎意料的靠近,毛绒绒的发顶剐蹭着下巴,像是不锋利的小尖刺,轻微地挠在心尖上。阮星蘅下意识和她扯开了一段距离,触及到她微微挫败的眼睛,又不自觉温下声音。
“什么愿望?”
她的语调一下又高扬起来:“我许愿春天可以按时到来。”
“嗯?”
似乎就等他这么一句问询,姜黎飞快地凑到他面前,捧着他的脸重重亲了下去。
“春天按时到来,我永远都爱你。”
……
地下室可能天生就透露出一股阴冷,耳边止不住的哈欠声将阮星蘅的思绪又拉了回来。钢笔笔帽触手生凉,他习惯了这样的冷清,只是自嘲地笑了笑。
这里没有窗户,他也看不见外面的景色。
只是不经意地从亮起了手机屏幕里翻出日历,想到再过些日子就入了年关。
“春天要到了。”阮星蘅忽然轻轻说了一句,这儿空旷又安静,回声将他的心事放大了数倍,又清晰地传到姜黎的耳朵里
姜黎自然顺口回了他:“什么?”
“没什么,你要是冷,可以盖我的被子。”黑暗不大让人看得清他的神色,姜黎将手电筒对着他,只来得及捕捉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冷意,随即便看他微微抬了抬下巴,近乎冷漠地赶人,“天气预备说明天一早雪就会停,门口有出租车。”
好明晃晃的逐客令。
姜黎晃了晃手上的戒指,控诉他,“阮星蘅,你晚上刚和我求婚了!”
“你是认真的吗,姜黎?”
阮星蘅抬起头,一字一句说,“如果我不回来找你,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去找我。”
“不是每件事情,都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姜黎抽了一口气,不知道是不是这蜡烛的光的缘故,她的脸被照的雪白雪白的,因为冷,唇上没有一点血色,鸦羽黑的睫毛不停地发颤,镇定的表情一下崩裂,阮星蘅的话明晃晃的告诉她,一切都不会像她预想的,两个人恢复从前的状态。
就像打碎的镜子,永远不会拼合成完美的一块。
姜黎死死咬住下唇,为自己不切实际的想法感到可笑。
她以为今晚的遇见不是巧遇,阮星蘅提出了结婚的想法,他们两个人顺理成章的重归于好,一切都好像是新的方向。
阮星蘅也看出来,她想直接略过分开的这四年,固执的想要把伤痕遮掩,幼稚的想要重新开始。
又过了很久,姜黎在心底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她抬起头看他,声音干涩。
“那就听你的,你想怎么样,我就怎么样。”
眼神在对峙,无声的拉扯因为势弱而尽数瓦解。
姜黎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