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
有多久没见了?十天?二十天?我已不记得了,谁能记这些事啊?
我爸走了,在我给你写完信的第二天,老爷子走的挺安详的。
那天早上,刘老板带着人闯进我们家,把我爸爸打倒在地。
王妈把我带去厨房躲着他们,可还是被发现了,把我给架出去了。
当着我的面,开枪打伤了我爸的一条腿,血淋淋的,吓死个人。
我妈当场晕了过去,被李伯扶着回屋去了,听说现在卧床不起。
刘老板逼着我签下买身契,不然就要把全府上下赶尽杀绝。
我应了他,但是要陪我爸一天,他们同意了,可没想到。
当天晚上,我爸受了这口气,含恨而终,我妈也昏死过去。
我托人,把宅子给买了,遣散了府上的仆人,只留下了李伯和王妈。
李伯和王妈在府上待了一辈子了,信的过,更何况年纪也大了。
我让他们拿着买宅子的钱,去找我姑母,不管怎么说,四妹和小妹还在那里。
忘跟你说,我大哥来信了,只不过这次信里没有钱,应该是做生意失败了。
二哥看着眼急,半夜偷偷跑出去了,也好,避免一场祸事。
大夫说,我父亲是气急攻心,加上被枪打伤了腿才走的。
母亲倒是并无大碍,就是惊吓过度导致昏厥,静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第二天我就被刘老板接走了,不过并没有直接进金三爷家的门。
说起来刘老板和我家颇有渊源,他和我父亲是同乡,小时候的玩伴。
刘老板的醉凤园,当初开的时候,还是找我父亲拿钱买的地,盖的楼。
论辈分,我需管他叫一声叔,就连刘老板的夫人都是我父亲介绍的。
刘老板给我安排在东阁楼里,说金三爷的大夫人回来了。
这段时间让我现在他这里住着,等吴大夫人走后才能进门。
说起来,金三爷之所以能呼风唤雨,离不开这个原配吴大夫人。
这吴大夫人也怪,不裹脚不改姓,还老不回家,可金三爷就是怕她。
不过多亏了这吴大夫人,我才能幸免于难,不至于早早进了金家。
对了,陈阿姨的药方我托人打听到了,你回去多买几副,好好调理。
荆芥、防风、羌活、独活、川芎、柴胡、前胡、桔梗、枳壳、茯苓各三十克、甘草十五克。
回去是煎服亦是怎样,我大致也忘了,问问你那里的大夫吧。
我看你的回信,令尊病了?严不严重?需不需要我的帮助?
你也是,非要顶嘴干什么?还有令堂大人,随着她的心思来么。
回去去药方抓点当归、黄芪,回家用水水煎服,令堂大人是气虚血亏了。
剩下的,我在打听打听,这醉风园人多嘴杂,况且赵婶婶还是大夫。
赵婶婶是刘老板的夫人,我从小的认识他,我自由体弱,还是她调理好的。
这黄芪当归也是她告诉我的,只是可怜了这个命苦心善的女人。
等有时间我与你细说,我来着已经三日了,或许明个就要走了。
今日吃了些酒,有些醉了,写的粗俗,还请多多包涵。
现已无视,日后常来书信。
再见。
故友,梅儒亲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