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山白雾遮天明,半朵红梅盼新枝。
昨夜秋风箫瑟,今晨春暖明辉,不知故友可添新衣?
距上次欢谈,已过去数日,不乏信中多有荒词,还望谅解。
可曾记否,去年初春时,我在信中所写到的刘老板?
近日又登门小叙,为的还是金三爷的事,这次又比上次高了。
家父虽再次谢绝,可谁知下次,是金银细软,还是刀枪尖兵?
我虽不甘,可无奈家中变故,父亲已变卖些许,可还能维持几日。
家母的病己渐渐好转,并交待我要多谢恩公,可她不知,我早己千言万谢。
可是。并无大事,只是家中遣散几名仆人而己,并无大事。
李伯和王妈的身体不好,故父亲将其留在家中,并未遣散,可怜。
近日有人传风,传到祖母耳边,想必是刘老板派的人,真是让人可耻。
长兄已出门数月,不久刚寄回家书封,其中无不思念着我们。
只可惜,邮来的钱少的可怜,如果紧凑些,也够全府上下三日的口粮。
二哥也想出门,可父亲却将他反锁在阁楼上,并扬言要打断他的腿。
四妹和小妹前几日被父亲送去姑母家,母亲得知与父亲吵闹一翻。
如果我在小些,或许也会被送走,当下看来,这是最好的归宿。
“千金散尽还复来。”这或许是我在这段时间里唯一的寄托。
怎奈风云千般变,摧残林中树,来年发新枝,鸟寄在何处?
上诉真言苦楚,多有抱怨之意,切莫恼怒。
言以致此,莫提,莫问,莫言。
不知故友家中如何?令尊可好?上次你与令尊置气,可好些?
也是怪我,本是笔友书信,却写的杂乱无章,一时糊涂,一时糊涂。
如若令尊大人怒气难消,我可写信一封,向令尊大人致歉。
令堂可还好?是否如你以往所言“春风十里长街迎,万家闻声闭门庭。”
令堂也已年老,诸多事宜还是随其心意为好,凡事让三分。
家中其余人员还可安好?上封信中所提到的陈阿姨可还好些?
陈阿姨的病,我在这里托人打听了,只不过疫病难治,还需些时日。
这段时间,你莫要着急,等我寻得药房,在寄给你便是。
今日闲来无事,在书架上翻到一本旧书,已不知是何时买的。
我打开看了看,是讲梁祝的小书,应该是年少时买的。
如今再次细细品读,更是别有一番滋味,真是感叹岁月无情。
年少时所感所悟,看着凄美的爱情,不禁让我潸然泪下。
如今再次感悟,只觉世事无常,可叹人世悲凉,惋惜,惋惜。
梁山伯与祝英台,这一对痴情恋人,即使共赴黄泉,也要比翼双飞。
倘若我今生能遇此良人,也算是满足我人生的一大遗憾了。
书中旁人的指责和谩骂,可能是梁山伯与祝英台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
可他们用死亡证明了他们对爱情的忠贞,这可歌可泣的爱情,叫人羡慕。
一时兴起,多了些闲言碎语,还望见谅。
又是一年春风绿,何日白雪覆山瞑?
故友,梅儒亲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