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茶楼里我的心情稍微平静了一会儿。 他变了,却不是我想象中的变化。
我曾经想象过他出狱的样子,并且自动带入过一个落魄的劳改犯形象。然而他不是,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以前总是很无所谓,又十分圆滑,好像什么事都无法吸引他的注意力。但现在不同,他好像突然露出了他的本色,精明,一针见血。还有一种,我说不上来的感觉。
我实在没心情和他讨论狱中联欢,直截了当地问:“给我的东西和你有什么关系?” 其实我要问的问题太多了,他摇摇头,答非所问:“ 每个人一生中都应该有一件执着的事。有的人碰到了,所以他的人生不论是好是坏都因此不凡;有的人没碰到,所以他的人生也就那样了。你也一样,你注定会遇见那件让你执着的事。那件事无关于任何人,唯属于你。”
我终于明白他身上最大的违和感在哪了。他整个人,有一种极其的,对一件事情的专注,就是一种脱下无谓,露出本质的执着。 我突然有些恐惧,因为这次超出预想的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