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怕了?”吴定一坐下就从袖子里掏出一把折扇摇了起来,端起茶盏,“你这丫头可是我亲眼看着长大的,就算你变成鬼了,那也是一只善良的鬼。我就是怕有人冒充你来骗我,故而想先仔细求证一番罢了。”
薛锦柔笑了笑,“先不说这个了。我今日找您过来,是想求您帮我一个忙。”
吴定喝了口茶,扇子摇得胡子飞起:“说吧。除了让我上疏叫国库还钱,别的我都尽量帮你。”
她就知道这事没戏。薛锦柔腹诽道。
她斟酌了片刻,缓缓道:“您也看到了,我和申家之前因为一些私事闹得不大愉快,气得我直接离京散心去了,结果回来后,发现申老夫人做主把我的丧礼都给办了,害得外人都以为我死了。您说,她使这么下作的手段,不就是在咒我死吗?”
“我一个父母双亡的孤女,也不知道该如何为自己讨回公道,幸好,申二爷还算有点良心,逼迫申老太爷递了休书。这件事,在知情人看来,是他们有错在先,但在外人看来,我却让申二爷成了不孝子,我想,要不就干脆和离算了,也省得心里有了疙瘩,日后相处起来尴尬。您说是不是?”
“你想好了?”吴定有些惊讶,“当初你为了嫁给申二爷,等了他多少年,多难都熬过来了,现在怎么为了一个偏心眼的毒妇就要和离了?”
薛锦柔抿唇一笑,“人总是会变的。我十岁的时候,还和我爹嚷嚷着要学那花木兰从军打仗呢,现在您再要我提弓射箭,我只会嫌累呢。”
吴定说:“你要这么说也没问题。那二爷答应了?”
薛锦柔看了眼珠兰,笑着说:“他要答应了,我还找您来做什么?”
吴定先是一怔,而后皮笑肉不笑地说:“二夫人,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了,你可不能这样害我。”
“瞧您说的,这这么能算害呢?”薛锦柔道,“这对于您来说,就是举手之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