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十几天,算是房东送给我们收拾屋子的时间,便不计租金了。”
听了这话,吴氏脸色有些难看,好半晌后才期期艾艾的问道:“那以后租金是你给吗?”
池愉看了吴氏一眼,又看了池林一眼。
他才意味深长的说道:“我一个月俸禄也不多,何况当初分家的时候,你们当着族老的面,是亲口说的,全都给二哥,以后由二哥给你们养老。”
听了这话,吴氏恼得几乎想哭。
可不就是人没有前后眼吗?
她那时候觉得二儿子与自己贴心,一样也是少年中了秀才,以后前程不会差,被老大媳妇一闹,便说了这话。
可当时池愉明明不在呀……
她说的时候,也只是想着不用依靠只会种田的
大儿子,可没想过连小儿子也不要了。
想到这点,吴氏只能耍无赖道:“你这是要和你亲娘算账?你连命都是我的,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这样的话?”
这话说出来,池愉脸色当即就黑了。
他拉起谷鸢甩手就走了。
池林想上前拦,可是看着池愉的脸色太过难看,终是没拦,只是送着池愉出门。
只是在路上,池林还劝解道:“你也知道,你娘就是个村妇,大字不识几个,但心是疼你们的。”
“你想想,你小时候,有一回病了,她背着你走了几十里地去就医,路上鞋掉了,都没注意到,把腿都走伤了。”
听了这话,池愉叹了一口气,闭了闭眼眸道:“我知道,所以我才会难过……”
“但更让我难过的是,父亲,你明明什么都知道,可是只因为你不想与娘亲争吵,嫌麻烦,便由着她闹腾。”
这话说的池林脸上也有些发烫。
但池愉却没什么话再与他们说了。
他拉着谷鸢上了驴车,催着车夫回了县衙。
一直到下了车,池愉都一脸闷闷的,一直没说什么话。
他把谷鸢送回屋,又帮她烧了一壶茶水,放在几案上:“好好歇着,我去上值了。”
谷鸢看着池愉离去的背影,莫名感到他有些难过。
忍不住出声哄他道:“无厌,别难过,我们是不能选择父母的。”
“我没有难过,我只是很无奈,她为什么不干脆再坏一点,这样我也就可以彻底放下
了。”
“偏她偶尔又会对我好……”池愉说到这里,停住了话。
大约这就是父母与孩子之间,无法解释的缘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