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都城西巷户部右司员外郎杨宾的府邸。
员外郎杨宾正在与妻子冯氏争吵。
“我看你也是疯了,居然私下偷偷动了元娘的银子……”
“现在元娘来信说,让你把银子给阿鸢,你拿什么给?”
冯氏一听这话,就不服气道:“我有什么办法,这宅子要四千九百两,多难得的机会,能在西城边上买个这么规整的宅子。”
“这可是百年大计,元娘不在,便是在了,我向她借一借,她能不给吗?”
“说句不好听的话,谁不知道杨家现在全要指着你,便是送给咱们,也是应当的。”
“而且当年要不是因有你在,谷家能让元娘把这些银子带出来?妹夫死的时候,只怕就充入族中祭田了吧。”
杨宾一听这话,脸色十分难看的诘问:“咱们本来不是有五千多两银子吗?怎么就要用到元娘的私房上?”
谷鸢的母亲杨氏,上都城前,想着谷鸢情况不明,可能需要银子打点,便把家中所有压箱银,托着杨家走得官驿的路子,带到了都城。
零零总总,加上当年谷家分家的家业,共有二千一百两银子。
后来返乡的时候,杨氏害怕路上不太平,没敢把这么多银子随身带走。
她只能又求到了大哥杨宾头上,让他想点法子,看能不能找个适合的路子,运送回去。
现在回到阳城后,杨氏知道女儿谷鸢跟随池愉去了都城附近的安阳县就任,便赶紧写了
一封加急信给杨宾。
让杨宾不用急着把银子运回阳城,全数转给谷鸢。
二千一百两银子,不是小数目,而换成银票,溢损太大。
所以杨宾起初只是把这些银子存放在了家里的库房中。
却没想到,杨宾今天一看,才发现冯氏已经把这些银子给花了。
家里库房中,居然零零总总加起来,连五百两都不够。
“你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你也不看看,到了这都城,今天一个宴,明天一个席……”
“不去人家说咱们不识抬举,去了,总不能空手去吧?还有这宅子,说是四千九百两,过契,寻人问路,什么不要钱?”
“这买的是户部拿出来拍卖的旧宅子,占地八亩多,又规整,位置也好,多少人要……咱们想拿到手,不得打点一二?”
“你且去看看,不说同样的位置,只说这附近的,还靠南边点,那个巷子尾差不多大小的宅子,五千五百两一挂出来,两天就没了。”
“那宅子,靠近汇阴沟,还没有咱们家这个好呢,又通风,又敞亮,而且原来是个侍郎的府邸,内里用的材料也皆是极好的,略略除新就能住。”
杨宾知道冯氏说的句句在理,可是却还是忍不住道:“那你也不能用元娘的银子,还说也不与她说一声……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反正银子已经变成宅子了,你就逼死我,我也拿不出来,只能先欠着,以后再说。”冯氏
一脸无赖样。
杨宾只觉得头痛,过去他在外任县令,多少还会有些额外的收入。
现在他虽然升了职,但在六部里呆着,真就是奔前程的,反而收入还不如从前。
一个月的俸禄只有二十七两银子,每季还会有些禄米、布帛。
至于什么炭敬、冰敬,那基本就是没有了。
因此满打满算,一年俸禄也就五百两银子上下,可是这一家子要吃要喝,孩子还要供书教学。
冯氏的嫁妆不丰厚,这么多年下来,早就被她自己花的七七八八。
就现在这几个月看,每年能存个五十两银子,便算是很不错的了。
这一下拉出了几千两的亏空,杨宾当即就有些烦躁的说道:“当初我不是看过北城那处宅子,只要三千二百两,我看就很好……”
冯氏一听就愤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