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愉思量了一瞬,脸色越发不好。
但他却也不会当谢琥的面发作,只沉声道:“这些也与王爷无关吧?”
谢琥却自顾自的沉声说道:“或许是因为没银子,她配的避子药,并不算温和,这一次病势汹汹,有几日都不醒人事……医士说会影响寿数。”
“你一个大男人,就只能给妻子这样的生活?连好点的药汤子,她都吃不起?娶她为妻,难不成是为了这样不见血的磋磨她?”
谢琥的言语里,明显带着一点讥诮的意味。
池愉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一些,只是心下却还是忍不住有些反复。
谢琥见他不出声,不由继续刺激他道:“而且,我不在乎她能不能生孩子,但你应该还是想要自己的骨血吧?”
说到这里,谢琥低垂了一下眼眸,声音有些发涩的小声道:“你是聪明人……”
“你自己仔细想想清楚,便该明白,最好的选择,就是把她交给我照顾。”
池愉起初没理会谢琥的话。
他安静的走到了岸上,直到这时候,这才转过身对谢琥又施了一礼,平静道:“您到现在还不明白。”
“她的去留不该是我们两人自己在这讨论……她是一个有自己思想的人,有自己的选择与想法。”
“如果她选择了别人,我愿意配合她,放她离开,你明白吗?这是对一个人最基本的尊重。”
谢琥嗤笑了一声道:“好人谁不想做,高姿态,谁不会摆……你
只不过是被选择了,才能这般得意。”
池愉没继续和谢琥较劲,只又欠了欠身,这才退了下去。
他回到席上,陈庆凯与万千鸿等人都喝的有些多了。
万千鸿指着陈庆凯狞笑道:“你小子,狂呀,老夫和你商量了半天,你就是不理会,老实说,你是不是看上那小妞了。”
陈庆凯脸红的厉害,也不知道是醉了,还是羞了,只是抱着酒瓮只嘿嘿的笑着,并不应话。
看到池愉回来了,万千鸿又望着池愉道:“哈哈,池状元,你回来了。”
“嘿嘿,你有什么了不起的,就算中了状元,不也被发配到了这偏远小城来了。”
听了这话,池愉也没动怒,只是淡然的笑了。
还是陈墨在一侧劝道:“喝多了,喝多了,真是喝多了!”
陈庆凯抱着酒瓮也在笑闹道:“尽兴,尽兴!”
池愉笑着摇了摇头,拿起手里的酒杯晃了晃,心思早就飘远了……
陈庆凯喝了酒回官驿,一进屋,便看到姜芷正依在窗下等他。
陈庆凯本就饮了酒,此时更是觉得火烧喉一般,看着姜芷声音发涩的说道:“你怎么还没睡?”
“我的屋子,被他们清出来了,他们说,说来了贵客,我不能再独占一间上房。”
姜芷说这话的时候,手指绕着自己的衣裙上的饰带,很是不安。
陈庆凯揉了揉自己的脸,强打精神道:“那你在这睡,我去找老于凑合一夜。”
“阿庆哥哥……这么晚
了,只怕于校尉早就睡了,不如你睡床,我就在窗下小榻凑合一夜。”姜芷温柔的善解人意道。
陈庆凯迟疑了一瞬,最后只低声道:“……不行,男女有别。”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姜芷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由眉眼挑了挑,心里更加恼悔……当年她是可以嫁给他。
甚至陈庆凯娶她,还算是高攀。
所以陈家一家人都很迁就着她。
可是现在连这个男人,只怕都是她攀不上的了。
想到这点,姜芷捂着眼眸,有些心烦的倒在了床榻上……
陈庆凯出来的时候,正好遇上了池愉打水洗脸,不由眼眸一亮道:“池教谕,我忘记带锁匙了,能不能今夜和你挤一晚?”
池愉倒是没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