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鸢陪着吴夫人聊了一下午,近傍晚的时候,才被池愉接了出来。
吴夫人十分客套的带着人,送谷鸢与池愉到影壁处,才笑着道:“难得遇上这般投缘的人,若是有空,又不嫌我唠叨,可以多来寻我闲聊。”
谷鸢笑眯眯的应了一声,也算是宾主尽欢。
吴县丞是本县名义的第二把交椅,实际上因为县令大人病逝,新任县令没到之前,他便是本地的主事人。
虽然池愉中了状元,但被放到这里任个学官,也算是前途尽毁。
若能得吴县丞的青眼,日子肯定会好过些。
所以之前,谷鸢也算是十分迁就着吴夫人。
上了车以后,池愉一直默然不出声。
谷鸢看了他一眼,也没找话,依在车上就浅浅睡了。
进了县学后,池愉给骡车结算了费用,这才含着笑对谷鸢道:“娘子先回去,我去……”
话音没落,就看到谷鸢可怜巴巴,一脸依赖的牵着他的衣袖,显然是害怕一个人走夜路。
池愉看着她的样子,下意识的笑了笑,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没再多说什么,领着她就回屋了。
进了院子,谷鸢才说出自己的疑惑:“吴县丞是进士吗?”
池愉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解释道:“不是,十来年前,他也算是本县有名的才子,乡试的时候,也是位列前二十的。”
“但吴家情况不太好,他那个继母名声极差,所以他并没有去都城参加过会试,中举后便直接选了官,开始照顾家里。”
“这就奇怪了,他的夫人居然是桑田学院的学生,你知道的桑田学院就读的儿郎,或许还有些是因才而入的,但女郎一般都出身不俗。”
谷鸢最后还补了一句道:“以她的年岁看,还是早期的学员,更是如此。”
闻言池愉脸色也略有些怪异。
好半晌后,他才出声道:“这倒确实有些奇怪,可这与现下发生的事,却未必有关联。”
谷鸢认同的点点头。
不论吴夫人因何嫁给吴县丞,这与他们这些外人也没什么关系。
主要还是要看看,吴家闹的古怪和县学之间的关联。
“不过,这次的事与吴家闹腾出来的动静差不多,大约手法也相似。”
池愉说到这里,闭了闭眼眸方才继续道:“只是还有两处地方,我没想明白。”
“什么?”谷鸢顺口问道。
池愉望着她笑了笑,却没有解释。
她还待再问,男人却是已经转了话题:“折腾了一天,晚上咱们吃什么?”
“你若是累的话,不如我去巷子里打两碗小馄饨回来,凑合着先用?”
说起来倒真是有些累,但谷鸢却不想池愉这时候跑出去,只能道:“家里有烙好的饼,我再煮个汤,也快。”
看见谷鸢去了厨房,池愉手指无意识的在桌案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了几次……
小夫妻两人吃过饭,谷鸢刷了碗出来,就看到天空,飘起了几个绿幽幽的天火。
在暗夜里,看起来格外的阴森可怖,吓得谷鸢轻呼了一声。
听到动静,池愉马上就出来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转身进了耳房,从里拿出一只长弓。
以前谷鸢也听说过池愉会打猎,但却没怎么见他动过手。
这次只见他身姿挺拔的立在院中,气势十足的弯弓搭箭。
一箭射出,有团天火蓦地的散开,渐渐消散无形。
池愉又射了一箭,这才转身问谷鸢:“要不要跟我去看看?”
“我也要看看是什么人这样折腾。”谷鸢一把抓着他的衣袖,气势不足的说道。
“人你不怕,却怕那些虚无的志怪?”池愉看见她这色厉内荏的样子,忍不住取笑道。
话虽这样说,他却一反手握紧了她的手掌,带着她一起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