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姐儿,你!”林远一张脸上的笑意再也维持不住了。
“李昙年,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还敢诅咒我儿不成?什么叫猴年马月,我儿可是这镇上唯一的秀才郎,我儿子都考不上举人了,这天地下,还有谁能考得上!”
葛氏怒骂,就想冲上来跟李昙年理论,倒有被林月娘给堵了回去。
“年姐儿说错什么了不成?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要不,你就把钱还上来,谁稀罕你这破房子!”
“破房子!老太婆,你看看你这女儿说的是什么话!”
葛氏指着林老太骂了一句,林远也沉了脸:“月娘,你就该好好管教管教你这女儿,你瞧瞧这像什么话!”
李昙年由着他们闹,收了文书,牵着三丫就要走,林子言见状,赶忙挡在了李昙年面前。
“好,房契给你!”
林远和葛氏不敢置信的朝自家儿子看去,却又听他急声道:“爹,娘,你们还闹什么,这事儿闹大了,我还怎么在陆家村立足,我往后还怎么去考科举?”
林远夫妻俩不说话了,半晌,葛氏终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回去拿房契去了。
李昙年收到房契后,有将文书递给了林子言:“来,加一笔,五年以后,若还没还上,就把房契抵押给我了,还有,不管还的上还不上,这房子外头的水杉林,都得给我。”
那水杉林约莫有六七十平。
李昙年想过了,若日后她有了钱,还可以去水杉林里修个屋舍什么的,将林月娘他们接过去住。
这也算是她占了原主的身子,帮原主做点微薄之事吧。
“李昙年,你可别太过分了!”葛氏又要冲上来,却被林子言给挡了回去。
“好,一言为定,先说好了,这文书签了之后,你便不能再纠缠我!”
林子言嫌恶的看着李昙年,李昙年鄙夷一笑,纠缠她,她成天看着陆执那张好看的面皮儿,也没想着就纠缠他,更别说林子言这种只能勉强算是清秀的长相了。
等林子言白字黑字的按照李昙年的要求写上后,他是片刻也不想多留,直接拉着他爹娘就去了外头。
“言哥儿,你真是给她李昙年脸了,那可是房契啊,你怎么说给她就给她?”
“娘,难不成,你还想让她到学堂门口去堵我?我日后前途一片大好,可不能被李昙年给耽误了。”
林远和葛氏虽有不满,却也深以为然。
而屋里头,李昙年仔仔细细的将欠条看了一阵,就将之收了起来,随后,又将房契交给了林月娘。
“给我的?”林月娘有些意外。
“嗯,给你的,往后,再也没有人敢赶你和阿婆走了。”李昙年轻声一笑。
林月娘心中一阵触动,在这林家,葛氏做梦都想将她赶出去,她若不是顾着林老太,也早就走了。
“年姐儿,你真的长大了。”看着李昙年,林月娘说了一句,又忍不住抹起了眼泪花,“可这房契我不能要,我虽不喜陆执,可你已然嫁了他,日后,就该给了他好好过日子,以往你把他的钱都用在了外头,他哪儿能不生气,如今,你终归要给他一个交代才是。”
“没事的!爹爹赚来的钱,本来就是给娘用的!咱家一直都是娘管钱!”三丫的声音适时传来。
林月娘有些不免吃惊,陆执明知道年姐儿把他辛辛苦苦赚来的钱拿出去讨好人了,他竟也不生气?
还让年姐儿管着钱?
“对啊,娘,你把房契收好,不碍事的,在我们家,我说了算。”陆执那条腿总归不止值一二十两银子吧?
李昙年觉着,就算自己把这事儿说给了陆执听,她也是占理儿的。
林月娘看了看李昙年,又看了看三丫,眼看着这两人都不像是说谎话的样子,她不由长长松了一口气。
虽然,以往她很看不上陆执,觉得陆执是个鳏夫,配不上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