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榆苦笑着回道:“我有介意的余地嘛?”
一个院子四个房间,出去一个厨房和洗澡间,就剩简星澄的房间和她师傅的房间了。
他总不能个未成年的小姑娘睡一起吧,要真这样,那不成变态了嘛?
“你要真介意的话,可以睡在大殿里,有帝君在,你特别安全。”简星澄调皮地对他诚恳道。
“算了算了,我就睡这。”
说罢,郑榆上前从简星澄手里把揉的乱七八糟的被子拉过来,熟练地摊上被套,整个过程三分钟都不到。
简星澄看的在一边鼓掌,“哇,厉害,套被子这么熟练。”
郑榆:“……”
他觉得套被子熟练并不是一件值得表扬的事,这恰巧说明了他是个单身狗,而且单身多年没有女朋友。
有女朋友的男人,睡还会套被子啊!
不过像简星澄这种呆呆女就算了,郑榆看出来了,这姑娘除了打扫卫生和做饭,别的家务活都干得一塌糊涂。
给郑榆找到洗漱用品后,简星澄自己也回到房间准备睡觉,就在她关窗准备灭烛火的时候,突然一道影子从窗前闪过。
她现在窗前,寒着脸往外看,冷言道:“今晚观里有客人在,我劝你们老实点,要是吓到他,我保证你们会吃不了兜着走。”
说完,简星澄将窗户关上,临了在书桌上拿出一张早上画的驱鬼符贴在窗户上,随后便灭火上床睡觉。
道观陷入黑暗与静谧之中,沉重的乌云悄悄走远,一轮圆月露出半个头来,惨白冰冷月色显得异常恐怖阴森。
突然一片邪风吹过,道观外围的树沙沙作响,相比庭院里的花草青菜却纹丝不动。
邪风吹到简星澄房间的窗上,刚一沾上玻璃发出声响,就被里面的符纸给击了个粉碎,这股风瞬间消失不见。
简星澄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梦里帝君在训斥她读经文读得不好,忽然听到砰地一声,她瞬间清醒过来。
她翻身下床,掌灯看了一眼窗户上的符纸,已经烧了一半掉在了地上,可见这鬼怨气极重。
简星澄拧着眉,心想这九月山什么时候出了个这么厉害的鬼,她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她实在不放心,担心万一自己厉害后恶鬼会对普通人下手,于是凝神掐指一算。
突然,简星澄睁开双眼,抓起书桌上那串用红穗子串起来的五帝钱,打开门直奔隔壁房间。
郑榆睡的房间正冒着冷森森地鬼气,房门被恶鬼从里面锁死了,从外面完全打不开。
简星澄抿了抿嘴唇,抬手祭出灵符:“玉清始青,真符告盟,推迁二炁,混一成真。五雷五雷,急会黄宁,氤氲变化,吼电讯霆,闻呼即至,速发阳声,狼洛沮滨渎矧喵卢椿抑煞摄,急急如律令。”
灵符顺着门缝进去,普通追踪定位一般,打在房间里的恶鬼身上。灵符击中恶鬼,房间里闪烁着紫色雷电,简星澄直接踹门走进去。
只见郑榆仰躺在床上,眼睛瞪的大大的,呼吸很是急促。而床尾的地上,蜷缩着一只床着寿衣的恶鬼,他手脚上的皮肤呈灰白了,显然是一只头七还阳的鬼。
简星澄不由分说,当即又拿出一张灵符,刚想念咒语的时候,那只恶鬼受惊当即从窗子那跳到窗外,顺着山路逃走了。
她不是不能追出去把那种恶鬼杀死,只是怕郑榆再出点什么意外,毕竟他刚从被鬼吓过,此时阳火甚是虚弱,特别容易被游鬼上身。
简星澄点灯,从自己房间里拿出一张定魂符烧成灰混着白开水,让郑榆全喝下。
喝完符纸水后,郑榆迷迷糊糊地又睡过去了,简星澄猜他明天一早,肯定会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毕竟让一个唯物主义者去相信玄学,这属实要费点功夫,不过简星澄可不想让他改变自己的信仰。
做真实的自己,不必为世俗去逼迫自己去融合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