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去只见她盯着肖昭房间方向。
缓缓摇头,认真道:“女公子,肖昭不会的。”
“肖昭和别的女子不一样,她和女公子你很像,身上有不同于寻常女子的东西,我说不出是什么,像风像云。”
殷姝一怔,笑意从嘴角延开:“是自由。”
第一眼见到仁禾时,她是殷府大厨房中最低等的小婢女,此类婢女在殷家没有上千也有上百,因性格憨直被厨役排挤,寻个由头把她关去柴房自省。
那是殷家晦日的家宴,也是傅母的头七。
她厌烦宴中觥筹交错与言行相诡,独自退出宴席醒酒。
顺着抄手走廊行至后院柴房,婢女仆妇皆去大厨房前入席,此地倒落个清静。
正合夜色好景,她第一次弃掉名门贵女的仪态,爬至假山望月。
却无意瞥见本该无人的柴房有个小婢女正费力将那柴火堆高,柴房的柴火本是湿柴,分量不轻。
她想,该是想逃出去吗?
小婢女应是怕好不容易搭的柴火堆倒塌,小心翼翼地踩上去。
她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呆呆看着窗外撒下来的满地月色,庭下如积水空明。
殷姝望着这憨直的小婢女,倒似是刚来到这里的自己。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也是那晚,厨役少了一个捉弄为乐的小婢女,殷家女公子身边多了一位贴身侍女。
仁禾刚来到殷姝身边时整个人惴惴不安,她不知道这位殷家女公子为何要带自己走,自己于她有何用处。
这华疏院的一切事物她都从未见过,梳洗完穿上一等侍女的衣饰,她被人带到殷姝眼前。
这一路众多婢女的目光她一一见识,有艳羡嫉妒好奇。
踏进内室,一阵好闻的瓜果香扑面而来,屋内奇珍异宝更是数不胜数。
她连忙打算垂头行礼,却听见一声“不必行礼。”
声如碎玉,掷地有声。
殷姝示意她来到书案前,她小步向前,拿起墨碇准备磨墨。
殷姝却轻轻拦住她,拉过她的手,牵着她在纸卷上写下两个大字——仁禾。
“从今日起,你名仁禾,在我面前,不必自称奴婢。”
她一时间只觉惶恐不安,殷府自称世家名流,最重礼节,岂能一不行礼二不以主仆相称。
抬目对视,却见这位殷家女公子眼眸尽是坚决,她满腔劝诫之语在这目光下消散了。
这一习惯便是八年有余。
山上气候也算养人,这几日来殷姝的少眠都好了不少。
方才用过晚膳,归一便来传话:“近日来寒意渐深,大家他感染风寒,那日布置的画卷题暂且耽搁几日再行评判。”
殷姝见他衣袍一角都被这秋雨淋个湿透,紧忙引他进内室,倒是垂髫之年,不必讲究男女大防。
仁禾从后院小厨房端来一碗姜汤予他喝。
殷姝才反应过来他所说之事。
想起那身单薄的白袍和通风的阁楼,得风寒也不甚奇怪。
“我从家中带来一份药丸,治风寒很是奇效,不知大家是否得空,我即刻送去。”
归一被这姜汤辣得咂舌,缓了一下回道:“多谢女公子,有此药丸甚好,大家最是厌恶药汤诸如此类。”
他瞧瞧外面天色,“现下天色尚早,劳烦女公子了。”
殷姝本想托人送去,如今只好自己前去,仁禾守着院子即可。
归一喝完这姜汤已是满脸通红,向仁禾告辞后,望向殷姝消失的小径。
早前他本想向大家汇报此月别院开支琐碎,却没想见大家脸色不好,仔细询问才知他偶感风寒,本欲让大家好生休息。
大家却提起这殷家女公子课业一事,托他告知殷家女公子课业一事暂且往后搁置。
“如若她……”
归一迟迟没听见后半句,才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