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是在送换洗衣物的半路上遇到往回走的赵景砚的。
以阿木对自家公子的了解,没有一个时辰公子是不会从水里起身的。
难道是……体力不行?阿木眼神飘忽,上下扫视自家公子。
“体力不行”的赵景砚的脸有点阴郁,好好的游个水,也能撞到个人!关键这个小人儿的反应能力也太强悍了一些,那处差点被踹伤!
还有,那小人儿的眼睛真亮,睁开的一霎像两颗晶亮的宝石,而抓住她的手,皮肤的触感……
“咳,咳……”赵景砚咬了咬后牙,才意识到刚才那一幕的尴尬,舌头顺着后牙槽顶住腮帮子。
“……”阿木感觉自己真相了。
公子果然是因为体力不支,看吧,都呛水咳嗽了。
经过一夜的休整,第二天天刚亮,一行人轻装简骑来到了永州县城门口。陈文忠昨夜便对今日提早入城做了部署,并未通知永州县令以及周围各地方官员接风。
城门打开以后,进进出出的百姓开始增多。有赶着牛车进城的,有挑着野味山货就在城门口叫卖的,有外地的货郎挑着担子卖着北方才有的货物……
总之,是一派繁荣的景象。
“陈大人,这永州城可一点都不像大灾之后的样子。”赵景砚略感惊讶,坐在马上侧身说到。
“嗯,是不错。”陈文忠微微一笑,右手习惯性地摸了摸下巴的山羊胡。
赵景砚着一身鸦青色常服率先下了马,并随意地把马鞭一甩,扔给了阿木。
陈文忠也下了马,拍了拍因骑马微微发皱的深褐色窄袖常服,赵景砚落后一步跟上。此时两人都只带了一名随从,赵景砚身边跟着阿木,陈文忠带着一名小厮。
出乎两人的意料,这永州城管理的极好,比一路上见到的江浙北部受灾的县城都要好几分。
道路丝毫不见水患后的坑洼,看的出是已经用石头和黄泥填好,并且夯实了的。道路两边商户林立,即使是天未亮,也陆续有伙计在卸自家的木门准备迎客。
“嘿,陈大人,你说我们紧赶慢赶,赶地我屁股都被马鞍磨破一层皮,”赵景砚挑眉继续道:“敢情你这钦差没有用武之地了。”
“公子有所不知,永州县城地势较高,相较而言水患影响较小也是情理之中。”陈文忠也不恼,一只手背在腰后,一只手捋一捋自己的胡子。
永州县城不大,赵景砚一行四人,一个早上的光景就已经把县城走了个遍。
“大人英明,钦差大人确实天刚亮就进城了。”高个瘦捕头抱拳禀报。
“昨晚该做的都做好了?”郑敬与齐师爷正在县衙后堂下棋。
“大人请放心!”高个瘦捕头道。
“齐师爷,走,都一个早上了,我们再没收到消息就不像话了。”郑敬嗤笑,手里拿着的一把黑棋往棋盘上一放,随即站起来。
“大人英明,大人请!”齐师爷道。
此时走了一个早上的赵景砚和陈文忠,正在永州最大的酒楼“阿外楼”用午膳。
陈文忠为官清廉,原本是不肯的,奈何抵不过赵景砚的纨绔公子做派。在赵景砚提出的去青楼吃还是去酒楼吃两者之间,果断选择了酒楼。
现下酒楼并没有太多的客人,赵景砚要了一个二楼临窗的雅间,并吩咐店小二上几样永州特色菜。
“陈大人,这清炖鸭汤着实不错,鸭肉性寒,可以多喝一碗。”在吃喝上,既然到了永州城,赵景砚就不会再亏待自己。
阿木随即拿着白瓷小碗给自家公子和陈文忠各盛了一碗汤。
陈大人刚想说,永州鸭汤乃是一绝,就被赵景砚接下来的话给噎了回去。
“离京半月,素了太久,火气大,是要降降火。”赵景砚端着白瓷碗,自顾自地喝了小半碗。
“……”,素?哪个素?陈文忠只能假装听不懂,慢慢把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