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速缓慢低沉:“多谢了。这是救命之恩。梁某铭记于心。”
时其峰没怎么跟老人家打过交道,他自己的老子去世得早,不过他对他老子也蛮老大不小的......
时其峰赶紧上前握住梁老爷子手臂,笑着说:“哎!不算什么。老邻居又是老熟人......我家小宝逢年暑假蹭吃蹭喝不少......老爷子不用放心上。”
他这边说着,心底止不住啧声,心想,这要真算救命之恩,要不就把你孙子给我儿子吧!我儿子高兴就成。当然,时其峰只是这么想想,他知道梁径对梁家意味着什么。
时舒低着头站他爸身旁。
梁老爷子知道他和梁径的关系,他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面对梁老爷子。
忽然,头顶被人很轻地摸了摸。
时舒抬头。
梁老爷子面容和蔼:“吓到了吧?”
不知怎么,积压了一整天的恐惧,此刻混合成一种类似委屈的情绪,通通涌上眼睛。
时舒一下哭了出来。
梁老爷子伸手抱住他,苍老的面容一时间也难抑悲伤。
时其峰瞧着,心都跟着疼了。他的儿子从小就这样,笑起来惹人疼,哭起来更惹人疼。
天快亮的时候,梁径才被转入病房。
时舒眯了一会,得到消息就跑去看他。
梁径还睡着,麻醉的效果估计还没消去。时舒凑近去瞧他的脸。视线从他的额头一点点往下。眉骨、鼻梁、嘴唇和下颌,他身上有很重的麻醉气息,还有一点点的血腥气。时舒很近地凑着他,近乎贪婪地看着他身上每一寸。
梁径右臂被打了石膏,胸腹部严严实实全副护具。只有左手还能自由活动。
时舒趴在床边,小心翼翼捧起他的左手手掌,低头去亲他的拇指、食指、中指、无名指和小指,又亲了好几下梁径掌心,然后,把自己的脸颊贴了上去。
后来不知怎么就睡了过去。
但时舒感觉也没睡多久。
好像脑子疲惫到极致,放空了一个多小时,他很快就清醒了——是外界因素让他醒来的。
贴着梁径掌心的脸颊不断被人用拇指轻轻挠着。
时舒没抬头,他知道梁径醒了,他弯起嘴角,没几秒,再次沉睡。
这一次,他被梁径捧在手心,睡了好久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