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法似的拿出一根金色的星星烟花棒,在他眼前晃了晃:“用这个做蜡烛,要许愿的。”
她将烟花棒仔细插到蛋糕中间,然后掀起眼睫,问:“借一下你的打火机,可以吗?”她弯着唇角,轻声道,“你不要松手,我来拿。”
她侧过身,探手去取周钰烈裤子口袋中的打火机。
柔顺的发尾随着主人的动作垂落,撩过他裸露的小臂,有些痒。
纤柔的小手探进口袋,先摸到手机,然后碰到一根熟悉的手绳,或是被男人的体温熨帖,已经不再那样潮湿了,但她没有吭声,收回手,又绕到另一边去找。
隔着一层布料,触感却是十分清晰的,周钰烈喉结微动,但最终没有出声制止。
如愿摸到了打火机,南姜弯着眉眼直起身:“我帮你点蜡烛。”
画室里的灯关了,一点微光在她指尖亮起。小心翼翼点燃那颗星,细碎的烟花在昏暗中绽开。
“要许愿哦。”
声音似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
脑海中尘封的画面也变得清晰。
灰色裙摆翩飞,她拉着他的手跑上天台,漫天烟火,似一场盛大的宴会,少女的眼睛弯成月牙,气喘吁吁同他道:“生日礼物,阿烈,你要许愿哦。”
烟花棒一点一点燃尽,室内重新归入黑暗。
许久都没有人说话,直到南姜重新划开打火机的盖子,借着光打开画室灯。
周钰烈将蛋糕放到她画画的桌子上。
南姜站在门口没有动:“阿烈,我想奇哥他们了。”
周钰烈嗯了一声:“去取刀叉吧,吃完了回去睡觉。”漠漠的嗓音,听不出情绪。
南姜走到桌边,从抽屉里拿出早已备好的刀叉碟子。
周钰烈切开蛋糕,内馅水果放的是他喜欢的青提,碧莹莹夹在奶油中,看起来清新可口。
他将第一块递给南姜:“还吃得下吗?”
南姜点了点头。实际上去主宅前她吃了一个豆乳蛋糕卷,晚餐又吃了一份牛排,现在已经是饱腹状态了,但她不想让周钰烈的生日蛋糕无人分享。
周钰烈好笑地瞧着她难为情的模样,目光终于有了些温度。
“吃不下就别勉强了。”他收回手。
南姜却走近一点去接那份蛋糕:“你不是让我多吃的吗?”
周钰烈靠坐在桌边将手抬高一些:“那也没让你吃到撑肚子。”
细白微凉的手指攀上他的小臂,南姜已经走到了与他近到不能再近的距离:“给我。”
她身上有一种跟奶油类似的清甜味道,与青峰镇上一种无名的野花也很像,淡淡侵袭而来。周钰烈眼中笑意微滞,身子往后撤了一点,沉默着把蛋糕递给她。
南姜收手接过蛋糕,离他远了些,周钰烈又切了一块给自己。
南姜喜甜,周钰烈却不怎么爱好,这份蛋糕特意减了糖,又在冰箱里放了几个小时,吃起来倒算爽口。
解决完一小块,周钰烈抬起头,看见南姜还盯着手里那块蛋糕发呆。
他有些无奈。
“给我吧。”
南姜抿了抿唇,抬眼问他:“好吃吗?”
“还不错。”
听到这个回答,南姜又笑起来。
弯弯的月牙眼,任谁看了心都要软上几分,周钰烈别开视线。
南姜却又向他走近一点:“这份也给你吃吧。”
周钰烈抬手去接,口袋中的手机忽然响起。
南姜的动作顿了顿,周钰烈取出手机。
“阿烈,怎么还不过来?我们都等着给你庆生呢。”活泼娇丽的嗓音从听筒中传出来,南姜的眸子暗了暗,是薛晚盈。
背景音嘈杂,想来那端有很多人。前两年的生日,周钰烈都没有回来,大概也是在外面同他们过的。
她垂眼看着周钰烈腕上那只手表,贵重漂亮,同他很相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