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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雨(2 / 3)

够么?何必自找不痛快。”

“多么?”卫冶不以为意地笑起来,眼神却一瞬不动地咬在对方的手腕上。

怀里封十三的喘息越发粗重,卫冶心中焦急,可眼下他是唯一能立住的棍,只能扛,不能倒。

他单手扣住刀,拇指抵在刀柄口,不动声色地将刀刃再次缓缓推出刀鞘。

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在这方寸之间被无限放大。

傩面人顷刻紧绷起来的肌肉,以及封十三不断被拉扯的神经,似乎都入不了他的眼。

卫冶仿佛是游刃有余,拿这场杀机作戏,神色间竟是无比轻佻地说:“本侯一向爱凑热闹,要说少,掺和进我手里的事情对你们来说确实不少,可是多吧,也真算不上多。”

“不过本侯倒是真挺好奇,你家主子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捅不破天,大雍黑市早在十年前就已经被端了个底朝天,常年在天子脚下皇城根里待着,他做什么需要大费周章地重新拾掇起鼓诃这么个破地方?又是上哪儿去搭的线,弄来这么些花僚,偏要做这生意?”

“难不成还是那群南蛮子上赶着孝敬不成?”

他自问自答,径自否认了:“简直是不可理喻。”

台上三言两语间,底下的杀手仿佛斩不完的野草,砍了一批再长一批。

哪怕北覃卫个个好手,尤其剽悍者譬如童无更能以一当十,那也不行——一旦时间长了,疲态一显就什么都玩完。

封十三已然是不太能动了,只是勉强撑着不让自己睡去。

而卫冶分心保护封十三的同时,又要不动声色地不断往门外退,嘴里还得一刻不停地说着话,佯装一切情形皆了然于胸。

一心三用得十分辛苦。

在这种情况下,俩人加起来的战力也不过能欺负一下暴露在雨中的残骸浮尸。

卫冶心知这不长久,尤其是在此刻楼塌了,鹭水榭外边儿大片的湖水倒灌,已经淹没小腿,人在其中浸泡时间长了体力更会不支,必须尽快想个法子脱身。

可潜伏惑悉老巢的钱同舟到现在都没个影。

裴守扛了人证安置,一时半会儿也不见得能赶得来。

于是卫冶只好硬着头皮,将封十三全身上下严丝合缝地护在怀里,手掌稳稳当当地握着他的后脑勺,在心中疯狂地迁怒姓徐的祖宗十八代。

同时,他掐灭了袖中铃哨,指望随便哪个能腾出手的抓紧来一趟。

仿佛是为了证实言出法随,铃哨刚熄,数匹剽黑骏马破门冲入,踏水而来。

傩面人这时才觉察出上了姓卫的贼当——

可惜已经晚了!

卫冶一手抱着封十三,抬脚踢翻桌子,与其中一匹擦身而过的同时借力上马,紧勒缰绳,骤然纵马转身,朗声高呼:“走!”

傩面人当即喊道:“拦下他们——”

不过此时在卫冶身上,已经全然摸不到那点儿惊魂未定的影子了。

他的眉眼被雨水冲刷得越发精致,眼神却是极其凶悍。

封十三身上的血腥味仿佛沾染了某种催怒的气息,不由分说地钻入胸腔,卫冶紧绷着下颚,舌尖抵着牙关,露出了一个颇有几分嗜血的笑容:“看来是都活够了本,想送死。”

就在鹭水榭所在的玉溪大街上,顾芸娘一手压着狼狈不堪的陈子列,一边儿弯腰曲背,躲在一角不起眼的瓦房里。眼前是灯红笼罩的金玉巷,在她身后,就是臭烘烘的马厩与稻草,还有散落一地的缰绳。

紧挨水榭的人家都已经吓成了惊弓鸟,莫说是探头来看,连窗都封得死紧。

陈子列头皮都被拽得发麻,但又不好意思喊疼,只好哼哼唧唧地问:“好姐……哎!好姑奶奶!十三会没事儿吧?”

顾芸娘岿然不动:“给老娘闭嘴。”

陈子列:“……”

他一向嘴甜活泼,最讨各位姑嫂婆娘的欢心,生平第一次给人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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