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被烈日烘烤,而南方则陷入到了梅雨季节。 成都的绵绵细雨,一连下了大半个月,几乎把整个成都城墙都削去了半寸,露出来光洁的模样。 雨水从排水沟兜转,最后入了护城河中。 似乎是屋舍沟渠中的虫豸被水冲入河面,一只肥鱼一阵跳跃,直接吞咽入肚。 这时,一只翱翔的飞鹰,鸣啼一声,利爪直接抓住,飞入九重天中。 过河的百姓们或打伞,或穿蓑衣,翘首望着这景象,一个个纷纷感叹。 随着成都平原的开发,野兽愈发少了,如今能见到这番景象,倒是稀奇。 “彩——” 城头,一个大汉屹立着,劲服贴身,显露出将军肚和雄壮的身躯,方块脸上露出些许得意。 飞鹰抓着鱼后,在天空之上转了几圈,然后将那鱼直接扔在砖面,不屑一顾地站在男人的肩膀,自顾自地啄着自己的羽毛。 “总兵,您这黑风愈发的雄壮了,通人性了都。” 旁边的一个身穿戎装的军汉,略微躬着身,拍着马屁说道,脸上带着谄媚。 黑鹰则瞥了一眼男人,眼珠子转了一圈,似乎对这句话表示认可。 熊英豪略显得意,摸了摸肩膀上雄鹰的羽毛骄傲道:“你可知,这黑风可是从黑龙江那抓来的,一只不下千块,上好的没有万八千拿不下来。” “我这只,是黑龙江将军白侯爷送的礼物,千里迢迢而来,整个四川独一只了。” “养了快两年,我正想着给他找只母的呢,不然对不起这身血统!” 两人畅聊着,不一会儿,就有一小兵前来:“总兵,巡抚衙门传话,抚台想见您。” “知道了。”熊英豪没好气道:“真是耽误心情。” 没办法,他作为总兵,即使是超品的侯爵,也只能听巡抚使唤,这就是官场规矩。 人在官场,身不由己。 待他来到巡抚衙门时,就见几个参将,游击已经到了。 对他这个总兵,倒是客气地行礼。 与前明的军户制不同,如今大明全面施行募兵制,中央为京营,地方为巡防营和边军。 巡防营,县三百,府城五百,然后水域、关隘则是巡检。 知府,或者府巡防营,对于县巡防营不具有指挥权,只有监督权,这是为了防止地方割据。 而总兵,则是由京城派遣入驻地方,基本是勋贵担任,手底下的多为京营将士。 少者三千,多者五千。 一般的话,京营将士们则驻在省城,或者要塞,是地方上的压阵力量。 由于临近康国,虽然四川有八十县,近三万巡防营,但实际上却打不过京营这五千人。 在俸禄上,巡防营月禄不过一块银圆、半石粮,而京营则是两块银圆,一石粮,且还有驻防补贴五银毫,实际上为两块五。 京营为巡防营的二点五倍。 在官阶上,京营的队正为正七品,而巡防营正只能从七品,或者正八品,京营将士天然就高地方半阶。 待遇高,官位高,机会多,京营收到热烈追捧。 也正是如此,朝廷设在各省的募兵大营,尽都人满为患。 不过,京营的服役年限为二十年,骑兵甚至只有十五年,巡防营为二十五年,属于终身职业,老了就可以回家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