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摆摆手:“我再重复一遍,这次并不是为了占领,而且归化藩国,拯救安南百姓于水火,这是天朝上国应该做的事。” “可是——”王应熊欲言又止。 朱谊汐烦了:“别再说了,你不就是想说钱粮吗?” “这次出兵,钱粮由内帑一应供给,户部的存银不动分毫,不在财部筹算的预算之中。” “这样就行了吗?免得你们左右忙活。” “既然陛下非要如此,那老臣无话可说了——” 王应熊叹了口气,摇摇头,拱手离去。 “哼——” 眼瞅着他年迈的身影离去,皇帝一口将刘阿福送上来的茶水饮尽,起劲未消。 “这王阁老到底是与赵先生不同,端是会气皇爷……”刘阿福一边又送来一盏茶,一边配合地说着。 “谁说不是?”皇帝气呼呼道:“赵先生虽然也是硬顶,但也不怎么气人,但这家伙却是绵里藏针,让人气得不行。” “些许的钱财算什么?朕富有天下,黎民万万,差这点?” 刘阿福甚至给皇帝脱去了外衣,免得热的慌。 这时候,朱谊汐忽然就反应过来了:“遭了,被套路了。” 突然,他就明白了,王应熊一开始就打着主意,让皇帝的内帑来出,而不是动用户部的存银。 好家伙,为了些许的钱粮,绕了那么大的一个弯子。 “今个后廷,是不是太显眼了?” 突然,皇帝问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刘阿福一愣,忙道:“也没有什么太大的耗费,一如既往,只是今年承德别宫修建,内务府动员了数万人,耗费百万块……” “果然——” 朱谊汐无奈,拜拜手道:“日后要低调点,身为皇家,要勤俭以德,豪奢并非圣君之道。” “是!” 内帑与户部是两个体系,内务府的收入更是紧密的很,轻易泄露出去的,基本上都没几个活下去。 无它,内务府经营着生意,管账的基本上家仆,家奴,一旦被知晓,皇帝根本就不需要动手,太监们就能收拾的体体当当。 这几年来,内务府的收入节节攀升,让皇帝都有点胆颤心惊。 仅仅是海关,去年一年就收入一千五百万块,这是多么一笔庞大的数字。 其他的皇庄,商铺,糖等收入,加一起也有五百万左右,其中糖占据大头,种植园加上糖寮,加上内地市场的打开,年入两百万。 合计约两千万块。 这是历史新高。 如此庞大的一笔收入,如果让文官们知晓了,怕不是天天盯着,变着法子掏空。 对于如此多的钱财,皇帝并没有什么其他需要消费的地方,每年整个后宫百万块就足够了,其余都是存余。 这种情况,修一处承德别宫,也就顺理成章了。 就和传统的中国人一样,皇帝喜欢把它存起来,以作他用。 毕竟未来的消耗有很多,例如亲王就藩,自己的儿子肯定要给钱吧? 女儿要嫁人,嫁妆肯定不能少。 公主府,亲王府,二三十个子女,其中的耗费难以计量。 当然,朱谊汐这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一般情况下这都是户部负责修府邸的。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