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别哭了!”
杨凡有气无力的抱怨道:
“我什么时候说要催缴欠租了,你们这就抢着要卖人口,搞得我跟蔡弼那等混账一样腌臜似的。”
“嘎~”
刘老汉不哭了,难以置信的看着杨凡。
小虎妞也收了声,抽抽搭搭的追问:
“你真不追账?”
“我何时说过要追账?”
杨凡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简直是郁闷至极。
自己明明没有当恶霸的心思,偏偏被这些庄户当成恶霸对待了。
许是刚才哭的狠了,小虎妞虽然止住了哭声,却不小心“嗝儿”一声噎了一下。
杨凡眼珠子跟着小虎妞某个地方跳动而转动,心底一热,暗道“做她儿子倒是幸福,不怕饿着”。
心里刚闪过这个念头,杨凡马上意识到不妥,眼神闪烁着避开,却不料还是慢了一步。
他这幅贼眼兮兮的模样,正好落在人家小姑娘的眼睛里,顿时把小虎妞气的发抖:
“你,你,你这个……”
小虎妞羞愤交加,若不是手里的锄头已经丢下,怕是要直接在这心思叵测的淫贼脑壳挖两个窟窿出来。
杨凡自知理亏,摸着鼻子,小心谨慎的避开一步,挤出个假笑对刘老汉道:
“老丈,咱们还是先说说今年
的年成吧,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刘老汉还未应声,小虎妞已经气得发抖了,杏眼噙泪,骂了一句:
“你,你无耻!”
小虎妞再忍不住委屈,泪水珠儿滚滚而落,扭头就跑。
刘老汉哪知道刚才的那点龌龊,被搞的一头雾水,气的大骂:
“这疯妮子,一点礼数都没有。”
完之后,刘老汉还赶紧忐忑不安地向杨凡道歉:
“贵人息怒,都是老汉没教好,回去之后一定好好教训教训她。”
杨凡含糊的应承了两句,满脑子都小虎妞离开时的背影,心思再一次变得鬼祟起来:
“啧,这小虎妞还真是,这么好生养的吗?娶回家生儿子不错哈,粮草充足,指定饿不着我儿子。”
刘老汉没察觉到异常,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哎,要说这庄稼,也不是没得救,可是耗费太大,我们庄户人家哪里支撑的住啊?”
“咦?”
杨凡终于不再精虫上脑,心思转到正事上来:
“老丈是说,这地里的收成,还有挽救的希望?”
刘老汉猛一点头,指着那条流经庄园的河道说道:
“今年天气旱,这河水也快断了。可这只是表面,地下定然是还有水的。若是能打上几口灌井,多说也能
缓缓庄稼的旱情。”
刘老汉一边说着,一边满含期翼的盯着杨凡。
这打井取水,在后世也是抗旱手段之一,杨凡有所耳闻,也不觉得奇怪。
从刚才刘老汉的话中,也能看出来,这种方法并不稀奇。
问题的关键不在大家的认知,而在客观条件的限制上。
杨凡也没兜圈子,直接问道:
“打这么一口灌井,要多说花费?”
一说到这个,刘老汉的眼神就闪了闪,脸上满是尴尬的神色:
“这个,不好说。运气好的话,往下挖个一两丈就能出水。”
言外之意,运气不好,那就只有天知道要挖多深了。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打井都还是一项技术活。
哪怕是在后世农村,想要手工挖井,那也是一项既危险又冒险的投资。
打井的深度越深,不惟花费的时间和钱财剧增,而且危险性也在直线上升。
就拿太平庄里来说,庄户们都还欠着庄里的账,一家人的衣食都还在生存线上挣扎,谁又有这个能力和魄力,敢于孤注一掷的赌上一把?